并不纠结之前的问题，慕景宸直接打断文轩：“对啊！一个八岁的孩子，是怎么可能做到这些的？嗤……”
嘲讽地勾起唇角，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冷冽：“所以，这十年来，你虽然从来都不问，也从来没有跟夏温怡讨论过，但其实，你始终都在怀疑齐念，是不是？”
“我……”文轩哑口无言。
“文轩，当年可可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除了夏温怡，没有人知道细节。而那天出事，是夏温怡亲手把可可和齐念送进医院的。夏温怡并没有告诉过你齐念的身份，也从来没有跟你说过齐念对可可恨之入骨。夏温怡甚至没有跟你说过火灾现场还有没有其他人在，你为什么会想到是齐念用烟灰缸砸破了可可的头，为什么会觉得齐念心思缜密、性格残忍，复仇的方式冷静？你到底……”
“等等！”始终没出声的何清远突然脸色煞白地打断慕景宸的话。
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何清远像伤寒病人似的开始哆嗦。
他抖得很厉害，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般一下子涌出来。
一把揪住慕景宸的领子，他脱口问道：“你说什么景宸？你说夏夏……夏夏……”
“滚开！”慕景宸伸手把何清远推开。
可是，何清远的固执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他再次冲上来，扯住慕景宸吼道：“你刚才是不是在说夏夏？景宸？是不是……是不是？”
“是！”看都不看何清远，慕景宸目光依然定定地停留在文轩身上，嘴里却说：“我知道她在哪儿！”
何清远怔怔地看了慕景宸足足一分钟，猛地一咬牙：“狗.日.的王八蛋！”
下一秒，“砰……”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慕景宸脸上。
慕景宸的身体一晃，清俊逼人的脸庞立刻乌青了一大片，嘴角崩裂，有血迹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
“你知道夏夏在哪儿？哈……哈……哈哈……”何清远一阵狂笑，睚眦欲裂地地瞪着慕景宸：“你说你知道夏夏在哪儿？你这个混蛋，我把你当做最好的兄弟，你就这样对我？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说话间，何清远又是一记重拳往慕景宸脸上砸过来。
只可惜遇到慕景宸，注定何清远这辈子都赢不了。
他的手距离慕景宸的脸还有二三十公分，就被慕景宸抓住了。无论何清远拼劲吃奶的力气，就是再也挥不下去一分一毫。
“混蛋！滚蛋！你放开我，该死的，你放开我，慕景宸，我要打死你……”
“打死我？就凭你？”用力一推，何清远被他推出去好几步。
丝毫不介意何清远要吃人的眼神，慕景宸用袖子擦了下嘴角的血渍。
“清远，挨你这一拳，不是我躲不开，也不是我打不过你，是看在你和我是兄弟的份儿上，也是看着夏温怡的面子……”
“我呸！谁稀罕看你的面子？”
“我也没稀罕给你面子，只不过不想让夏温怡走可可的老路，更不想看见那个曾经用生命维护过可可的可怜女孩子，因为你，死于非命。”
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一下子把何清远震愣住。
慕景宸也不理他，继续看着文轩问：“文轩？夏温怡说，当年她专门保留了可可的脑CT片子，还把片子交给了你。那么，现在这张片子是不是还在你手里？”
文轩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所以，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对，还在我手里。”
认真想了下，他又说：“不过，那张脑CT片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可馨当年恢复得很好，一切正常。”
“你看不出来，不代表清远也看不出来，你能不能把片子拿出来给清远看看？然后，再设法把可可骗出来，来生物研究所重新做个脑CT，让清远好好对比……”
“我不会看的。”何清远突然说。
“不，你会看的。”目光倏地移到何清远脸上，慕景宸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夏温怡，还有你女儿。”
何清远身体一晃，差点跪下去。
一股愤懑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散开，又被巨大的狂喜替代，这一刻，何清远几乎要窒息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