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会儿,琳达又问:“这办法好是好,但也不能天天这样啊?”
“不需要天天,三天就够了。”王书笑得无比奸诈。
一看王书的表情,琳达就明白了。
董事会改组,公司之前人心惶惶,有不少年轻气盛的董事和高管都有了二心。
三天时间,慕景宸的亲信们就能联合钱董的亲信,把这些摇摆不定的年轻人们全都搞定,实在不听话、没立场的,大概直接让卷铺盖滚蛋。
届时,景辉集团内部就会变成一块坚不可摧的钢板,慕天佑就算是个钢钻,想在上面钻个洞,只怕也难。
捂嘴笑了下,琳达又说:“但今天吃了亏,天佑猪明天还能请来吗?”
“能!我王书出马,他敢不来?”
这就是准备来硬的了。
光看王书那一脸坏笑,琳达都能想得出来慕天佑被王书强制性带到董事长办公室的情形。
不过琳达还是有点不放心:“天佑猪没那么听话吧?就算你强迫他,他就不会反抗?他这个人那么邪性。”
“他当然想反抗,但是他摸不清情况,心有不甘,暂时不会轻举妄动。”王书满脸胸有成竹:“这个人是属狐狸的,又胆小又狡猾。要不然,刚才我威胁他,他也不会乖乖回去。”
“他就不能称病,躲在家翘班啊?”
“那敢情好。”王书咧开嘴,笑起来:“他要是一直称病翘班,我们才省心呢!”
琳达愣了愣,终于和王书一起笑了……
事情和王书预料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王书奉命去请慕天佑的时候,慕天佑不想来,却也不敢惊动其他人。
毕竟初来乍到,他还想维持自己第二大股东的架子。
所以,王书半强迫地把他架到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慕天佑虽然脸色难看得跟刷了锅底灰一样,但却连屁都没放一个。
到了第三天,慕天佑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他也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临时抱佛脚,在王书到来之前,就给几个被他笼络住的老董事们打了电话,让他们来保驾护航。
又专门交代私人助理,等王书过来,看见情况不妙就报警。
可老董事们颤巍巍地赶过来,慕天佑又改变了主意,心甘情愿跟着王书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慕天佑走了之后,跑来救驾的老董事们全都看着助理,助理拿着手机,苦逼得想撞墙。最后,全被钱董请去喝了杯茶。
喝茶的经过是什么不知道,但第二天,就有老古董抛售股权,慕景宸毫不客气,全部吃进。
至于慕天佑为什么这么听话?王书一叫他就走?其实说白了很简单。
王书到他办公室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了句话。
当时慕天佑办公室的电视机开着,金融频道正在播放中东的一则新闻。
王书指着电视,随口说:“慕二爷最近也在关注新闻啊?唉!中东这场石油危机闹得,也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往枪口上撞,会变成第二个伊拉克。”
当时老董事们都在场,王书这话说的没任何问题。因为他们那个时代,中东地区就因抢夺石油,爆发过海湾战争,所以每个看新闻的人,大约都会像王书这样不疼不痒地评价一句。
但这话听到慕天佑耳朵里,就多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生怕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揭露,所以,明知道王书扔出的是颗手榴弹,慕天佑也只能赶紧揣在怀里,死死捂住。
但他又怕手榴弹随时爆炸,会把他炸个粉身碎骨。因此,在慕景宸办公室苦等了足足三个小时之后,慕天佑终于爆发了。
“慕景宸?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每天把我弄到你办公室来坐着,究竟想要什么?我告诉你,你这样就想得到我手里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那是做梦!”
连续三天的忙碌,慕景宸已经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得差不多。明天是周末,他打算乘坐今晚的最后一次航班,飞往芝加哥。
一个多月没见到可可和奶包们,他想念他们,想得厉害,脑子都痛。
所以,懒得再跟慕天佑纠缠,慕景宸简单直白地抛出自己的条件:“我不稀罕你的股份,慕天佑,我要齐家兄妹!”
听见“齐家兄妹”这四个字,慕天佑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与慕景宸足足对视了五分钟,他才冷身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逃离江城后的第二个月。”
慕天佑又吃了一惊。
但惊讶过后,他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过来:“是三爷?”
“大概吧!”慕景宸没有直接承认,他的话模棱两可:“听说三爷在泰国的一场黑帮火拼中,被炸死了。”
慕天佑倒抽一口凉气:“你既然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反击?”
“嗤……”慕景宸笑了下:“彼此彼此!”
慕景宸这句“彼此彼此”一说出来,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秘密可言了。
如同慕景宸早就知道慕天佑的底牌一样,慕天佑也在两年前查出林可馨非但没有流产,还在芝加哥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能查到这些,还要多亏了慕景宸自己。是他频繁地飞往芝加哥,引起了慕天佑的怀疑。
慕天佑这个人,干正儿八经的事情不行,做个间谍,倒绰绰有余。
大约从小就活在阴暗的角落里见不得光,所以,慕天佑行事的手段也见不得光,甚至连看人的视角,都是见不得光的。
其实那时候慕景宸伪装得很好,而且还有王书给他打掩护,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慕景宸的每周出差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