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理的人,靠,这么光明正大的来跟我抢男人,也算是讲理的人?
我心里气得不行,但是还是怂的不敢出去。
等到确定她离开,我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靠着窗户,心里突然很伤感。
这对情敌连个狠话都不放的日子,真特么憋屈。
看着手上的锁魂棒,我心里十分纳闷,她怎么会有这个?
也不知道韩正寰去了什么地方,我叹口气,也没了睡觉的心思,打算就这么等着韩正寰,跟他好好的问清楚。
现在细想起来,他好像夜里出去过好几次,在村子里的时候,他就是晚上经常不在,而且也不在后山的尸坑。
“你怎么坐在这里?”随着声音,韩正寰从外面走了进来,从衣架上拿件褂子搭在我身上。
我刚要说话,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心里一凉,紧张的抓着他的手:“你受伤了?”
可是我上上下下的检查一遍,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伤痕。
他笑着说:“我没事,发生点意外,这血不是我的。”
我默默的看着他,“老鬼,你别是大晚上出去杀人灭口去了吧?”
他在我头上敲一下,瞪着我说:“什么话,我有什么好灭口的。”
说话的时候,他看见我手上的锁魂棒,眼角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这怎么来的?”
一提起这个,我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直接把锁魂棒扔到他手上,气哼哼的说:“刚刚来个讲理的女人,说是提前告诉你,她要来找你了。”
他脸色一凝,眸色渐深。
见他这样,我心里咯噔一下,抓着他的领子,凶巴巴的问:“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短暂的愁色过后,他眉眼中的笑容再次回来,抱着我说:“没有,除了你,我没有其他的女人。”
我一脚跨到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定要记住你今天的话,我跟你说过,你再骗我,我让你哭都没地方哭,血泪糊一脸。”
他就势把我抱到床上,笑着说:“血泪能有一滴已是稀奇。”
我哼了一声,扬着下巴说:“我可不管,到时候血泪没有,我就打你一脸血。”
其实,他的回到丝毫没有打消我心中的怀疑。
“韩正寰,那女人是谁?”我正色问他,刚才看那女人做的是纸轿子,我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她应该是也个鬼,还是个活了不少年的鬼。
“一个要嫁给我的鬼。”他这次说的很实在,但我这么一听,心里更是打翻五味瓶,老鬼的桃花开的真不赖。
我低着头,搓着手指说:“你为啥不跟她在一块?我看着那女人身段很好,声音也好听,虽然没看清她的脸,但也应该长得不差。”
韩正寰更加用力的抱着我,低声道:“感情的事不是那么简单,何况……”他的手从我的腰上往上,笑的深邃,“你的也不差,不是么?”
我脸色涨红,抿唇看着他,忍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吧,看在你夸我的份上,今天我就不追着你问了,不过咱们说好最多三天,你主动告诉我那女人到底是谁。”
他点头。
我靠在他怀里,心里特别乱,不知道这件事是装糊涂好,还是跟他问到底比较好。
问多了,他会不会烦?
我知道韩正寰宠着我,但我还是害怕,怕他会烦我。
后半夜,我们俩各有各的心思,睡得都不踏实,等到天亮的时候,我下定决心,明晚我要警醒点,看看他半夜出去到底出了什么地方。
早上,一向准时起床的韩正寰居然要赖床。
我们嬉闹着,齐林来敲门,说齐爷爷要见我。
我跟韩正寰对视一眼,他就要从床上起来。
齐林又在外面加了一句:“小冉,爷说要见你,不见韩正寰。”
我一怔,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这次过去,能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把齐奶奶火葬,就跟韩正寰说我自己过去看看。
他倒也没坚持,让我自己去,说遇到危险情况记得把血泪珠放在嘴里。
我应了了,出来跟着齐林往医院走。
路上,齐林欲言又止,道:“小冉,现在爷脾气有点大,你倒是别跟他一般见识。”
“嗯,你知道他找我,是要干啥吗?”我好奇的问。
齐林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我跟着齐林来到医院的时候,齐爷爷正在房间里慢慢的走,看着像是腿脚不太利索。
见我过来,他也没让齐林进门,直接把我叫进去。
“你找我过来,有事?”我看着齐爷爷,问他,我这进屋也有五六分钟了,他还是低头慢慢的挪步,也不说话。
他又往前走了三步,这才看向我,“头七那天,你看见你姥回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会知道?
这事除了韩正寰之外,我没跟任何人说。
不过,既然他已经说出来了,我也就没否认,很痛快的承认。
他看向我,叹气说:“这件事,你不要再追查。”
“为什么?”我皱眉问。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的命,你姥去世,那是她的命数,不是你能知道的,你要是想要活着,这件事就别碰,不然就算是韩正寰在,也保不住你,何况……”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总之,你就好好的在齐家过日子,别碰这件事。”
我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走到齐爷爷身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齐奶奶和我姥都要火葬?”
他目光避开我:“丫头,听我一回,这件事别碰,知道么?”
我死死地盯着他,试探着问:“这件事,是不是跟潘岩有关?”
他嗤笑一声,说起潘岩时,眼中满是轻蔑,“要是跟他有关,这件事还好解决了。”
我心里一凉,他这话的意思是,齐奶奶和我姥牵扯的人比潘岩还高?
我坐到椅子上,没有跟他嚷嚷,反而好脾气的说:“反正我今天也过来了,你就多跟我说点,除了这件事我还有啥不能碰?”
他狐疑的看着我,笑着说:“丫头,你别套我的话,记住,想要活着,别碰这事。”
“行,不碰。”我无奈的说:“我是个怕死的人,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怎么还敢碰,还有其他的禁忌不?我得牢牢的记住,毕竟以后要跟着我姥爷干,总是避免不了接触这些。”
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他的脸色,听说我要跟着陆长风干活,他眉头微皱,“你姥爷让你跟着他干的?”
“是呀,现在我也大了,总归也要找个工作。”我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低声斥道:“胡闹,你别掺和你姥爷的事,回头我跟他说。”
“噢。”我坐在一边,瞅着齐爷爷,心里很确定他有问题。
“你最近见过齐阳吗?”他又问我。
我摇头。
他眼中闪过担忧,不过顾忌着我在,很快就被他掩盖下来。
看来陆长风和齐爷爷并不是一派人,想到这里,我起身说:“您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他说没了,让我回去找点正经事干,实在不行可以让齐浩给我看看。
我胡乱的点头,没往外走,反而走到他跟前,沉声说:“齐爷爷,总是把人当成傻子玩,有点缺德啊。”
在他怔愣的时候,我推门离开。
齐林等在门口,看我阴沉着脸出来,有些忐忑的问:“爷骂你了?你别当真,他就是那样……”
我摇头,“没有,就是觉得什么事情都被人蒙在鼓里,挺难受的。”
她也是叹气,说她的情况跟我一样,感觉就是蒙着眼睛的驴,被人牵着来回跑。
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林子,齐爷爷到底是干啥的?”我好奇的问,他既然能让三个孩子都进入组织,那他肯定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齐林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我听叔说,爷也是组织里的人,不过后来退下来了。”
我还想再问她一些消息,但突然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注视着我,不由得脊背一凉,转头看去,就见走廊的尽头一道黑影闪过。
虽然心里害怕,但当时心里也较了真,让齐林回去陪齐爷爷,我自己往黑影刚刚出现的地方去,今天倒要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反正已经是半鬼,大不了就做全鬼。
可是,我刚走到一半就被一只大手直接给拽到楼梯间。
“韩正寰?”我惊讶的看着正禁锢着我的男人,他怎么来这里了?
他按着我肩,“你不想活了?明知道有东西跟着,还敢过去。”
经过他这么一搅和,我先前那点志气完全消失,腿肚子有些抽抽,笑呵呵的说:“我这不是当时比较生气嘛,你咋来了?”
他瞪我一眼,“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我脸上很开心,但心里却慢慢下沉,他绝对有事。
当晚,我一直在装睡,感觉到他起床出门,等到他走远,我也从床上蹦起来,催动隐身符,跟在他后边。
只是,等到出了巷子,我还是跟丢了。
我气的直挠墙,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呢?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阴笑,等我转身的死后,全身倏地一僵,背紧紧的贴着墙。
在我眼前,赫然停着一顶纸轿,跟我昨晚看见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现在轿子的黑布帘是撩起来的,昨晚的女人不在。
那四个纸人直挺挺的站着,脸上的笑容看着是欢喜的,但仔细看的话,还是透着一股狰狞的味道。
我贴着墙,慢慢的往外挪,想要避开这轿子,但我走一步这轿子也往前一步。
“想要追他?我们带你去。”抬轿子的四个纸人齐声说,声音尖锐,就跟复读机一样,不断的说着这两句话。
我扯扯嘴角,从兜里掏出张符纸,坚决不能跟他们走。
瘸子跟我说过,遇到鬼抬轿,无论活人还是鬼魂都要回避,就算是道法在高强,上了鬼轿也是死路一条。
那女人不会要出手吧?
想到这里,我转身就玩外跑,想要把脖子上的珠子放在嘴里,但就在我要碰到珠子的一刹那,脖颈一痛,眼前阵阵发黑,在我晕倒之前,我看见的是莲香狰狞的脸。
她阴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带你去看他的真面目。”
当时,我心里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在想莲香怎么跟那个女人牵扯到一块?
她们好歹也是情敌啊。
不知过了多久,我胳膊上一阵火烧火燎的疼,挣扎着睁开眼睛,把胳膊上的符纸镇魂符撕下来。
往四面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我们村子外面的草窝子里,不远处就是我们村子外那条河。
想要从地上起来,却看见河边站着个人,我眯着眼睛看半天,等到那人转过身来,我才看见他竟然是韩正寰。
他手里拿着裂魂刃,上面用血画着复杂的符文,在他身后摆放着一张台子,达达躺在上面。
也不对,那是达达的本体,却不是我认识的达达。
没过一会,河里传来声音,达达的头从里面出来,但是他一看见韩正寰转头就往水里钻。
韩正寰对着他的头一点,他立马神情呆滞,从水里走出来。
等到达达走动他身边,他用碗里的血在达达的脸上画上一道符文,我看了半天,才认出那是血咒。
画完后,他把裂魂刃直接插入哒哒的头顶,一手放在达达的本体上,嘴里快速的念着。
嘴型极其的怪异,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那么说话的。
随着他念,水底慢慢出现黑色的东西,水面无端的泛起细纹来。
达达的脸色渐渐苍白,裂魂刃上面不断的有红光闪过。
在达达的本体山,他的左眼有一点红色东西慢慢流出,却不掉出来,就那么挂着。
血泪珠!
等到血泪珠凝成小指甲盖大小,韩正寰这才停止念咒。
达达脸色惨白,神情木讷的转身走回水里。
本来只是到人腿肚子那么深的河水竟然能把达达完全淹没,河里的黑色东西缠上他,开始咕噜咕噜的冒泡。
大约过了十分分钟这才归于平静。
韩正寰把达达眼角的血泪珠收起来,抱着他的本体往后山走。
我想要去追,却总突然被人按住,一双冰凉的手攀上我的脖子,“那不是你能霸占的男人。”
我听着这话总感觉熟悉,等到低头看见那只苍老的手时,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李婆子被她女儿上身之后的声音吗?
心里有了底,假装放弃挣扎,想要从兜里掏出张符纸来,却悲催的发现我兜里的符纸都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