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叫了好几声,舅姥爷再也没有出现,我叹口气,在车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这车肯定是不能开的,开到半路撂挑子更费事。
我从车库里出来,看着荣二将荣家剩下的弟子集结起来,正在鼓励他们。
他说的话很接地气,剩下的十几人被他说得热血澎湃,发誓要跟荣家共患难,荣二也不藏着,当场就让人把他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脖子上的玉坠子都拿出来,说是要当掉。
看他这样,其他人也都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又把道观里荣六爷看不上的东西找出来,也凑出个几十万来。
我重重的叹口气,好想骂娘,一般我穷,那就是只剩下几块。
回到房间里,韩正寰正在床上看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厮从东岳城里带出来好几本书,现在没事就开,特别痴迷。
他把我拉到怀里,说明天早点走,去镇里买辆车,然后赶往鬼婆子说的吉县。
我也是这么想的,刚要点头,白影站在门口说:“去吉县开车更慢,坐火车。”
她拿着手机,显然是研究很长一段时间了,“鬼婆子说的地方正好在吉县火车站附近,下了火车走个几分钟就到了。”
韩正寰拧眉,他想了半天,说:“那就火车。”
白影应了声,然后去买火车票。
我们离开的时候,荣二把我拉到一边,跟我小声说:“小冉,九月初九你最好回来一趟。”
我算了下时间,现在是八月十三,还有半个月。
“怎么了?那时候有事?”我问他。
他解释说:“以往东岳城守城神换人,都是九月初九,今年正好是你妈在东岳城的第十年。”
我双眼一亮,忙着说我肯定会回来。
他这才放心,让我一定要小心。
离开荣家后,我感叹说:“真没想到,最后撑起荣家的竟然是荣二。”
“是啊,之前我看见荣二就想揍他,但是经过这件事,我突然觉得可以跟他做朋友。”白影说。
我忙着摇头,“算了吧,他这人不适合做朋友,自己的妹妹都能神色不变的说放弃就放弃,这样的人,你要是跟他做朋友,就等着被他随时放弃吧。”
白影想要反驳我,后来大概是想到荣欣,也就没说啥。
韩正寰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这次不傻,居然看出他的薄情来了。”
我撇撇嘴,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真是,瞧不起谁。
上了火车,我们刚坐下,对面就坐下三个男人,他们都带着墨镜,一直没摘。
刚开始白影看着窗外没啥反应,等到火车启动,白影往对面看了眼,身体倏地紧绷,死死的抓着我的手。
我吸了口冷气,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片刻后,她靠到座椅上,拿出手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那些人就是之前追杀他跟袁圆的人。
但当时追杀白影的不是这几个,不过装扮是一样的。
我给韩正寰看了,他脸色冷凝,伸手揽住我的肩膀。
对面的男人刚开始看了我和白影半天,伸手想要摘下眼镜,正巧当时列车员推着零食过来,韩正寰买了瓶水放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那三个男人这才放下手,没有再摘。
过了半个多小时,坐在最外面的男人跟站在过道的青年目光对上,男人侧头,摘下眼镜。
我眼睁睁的看着青年瞳孔涣散,虽然脸上还在笑着,但双眼无神,两肩的阳火有变小的趋势。
我看得心惊胆战,在那青年的阳火就想要熄灭的时候,我拿起桌子上的水,直接泼到我对面男人的头上,大喊说:“臭不要脸的,居然非礼人。”
我这么一弄,在他旁边的男人迅速扭头。
我这才看清他的眼珠非常小,只有芝麻大的一点,眼白发黄,特别瘆人。
看见我盯着他的眼睛,他忙着带上燕京。
被我泼水的男人站起来,冷声说:“你发什么疯?”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阴冷,我听的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急中生智,扯了白影一下,“你吼什么吼,非礼人你还有理了?”
白影瞬间领会,站起来大哭,说那男人一直用脚蹭她的腿,我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把列车员引来。
这么一折腾,原本站在过道旁边的青年已经不知道啥时候离开,等到列车员调解好后,我们过道旁边也再没站人,
白影捂脸叹道:“我现在可算是把他们的人都给得罪了,下了车够咱们受的。”
我低着头,知道这样会得罪他们,但是也不能看着那青年去死。
韩正寰搂着我,“无碍,一群小人而已,怕什么。”
剩下的一路,那三个男人再也没动过,就那么直挺挺的坐着,等我们到站下车的时候,他们也跟着下来,我撇过他们手上的火车票,他们明明没到站。
下了车,那三个男人一直跟着我们。
出了站,他们直接把我们拦下,三个人摘掉眼镜,冷笑着说:“你们三个,留下吧。”
他们说话的语气非常生硬,就像是背课文一样,没有一点轻重音。
白影不由得退后几步,韩正寰冷哼,往前走了两步,手背上的地狱业火的图腾出现。
那三个男人一看见那图案,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抖动,芝麻大的黑眼珠缩了几下,转身就跑。
白影瞪目结舌。
我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韩正寰。
他放下手,十分平静的看我一眼,但那平静的眼神下,满是对我们的鄙视。
白影嘟囔说:“原来这些怎么打都不会痛的人居然怕火。”
“他们是什么人?”我问韩正寰。
他解释说:“他们这人的魂魄五感被封,不知道疼痛冷热,只要跟他们对视,普通人双肩的阳火就熄灭,魂魄就被吸入他的眼睛,回去后再被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