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的车才驶出威海内,天空就飘起了零星小雨,滴滴答答的雨打在车窗上,凝聚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离家远走是一件忧伤的事,离家远走又碰上阴雨天,简直就是让人心碎神离。
“你妈好像很舍不得你走。”
艾琳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水,闷闷不乐的回应:“岂止我妈,我们全家都舍不得我走。”
“这样可不行,你将来总是要嫁人的。”
“我嫁人也不会嫁远,我们镇上的小伙子多数是我爸教出来的学生。”
唐哲闻言撇她一眼,“同样是表姐妹,你看看人家袁碧欣,再看看你,没出息。”
艾琳扭过头:“我怎么了?”
“人家都能想着嫁到豪门做阔太太,你就甘心一辈子留在这贫穷的小镇上?”
“切,嫁到豪门有什么好的,傻子都知道,一入豪门深似海。”
“那是偏见。”
“是事实胜于雄辩,土鸡飞上枝头变凤凰这种事,从来都只是童话里的故事。”
唐哲腾出一只手在她脑壳上轻敲了两下,“总有一天,我会改变你脑子里这些迂腐的念头。”
荣艾琳不想再跟唐哲继续这个话题,加之昨夜未休息好,她闭上眼,很快便进入了睡眠状态。
在梦里,她梦见了致远,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久到她都快要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这是她十六岁时,写给致远的情诗,时光荏苒,她以为他即使记不清他的模样,也会记得当年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时光,可为什么,致远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却发现,一切都模糊了。
致远的身影渐渐消失,像多年前一样,消失在她的眼前,即使是在梦里,也会让她觉得恐惧,她拼命的呐喊:“致远,不要走,致远,求求你,不要走。”
她抓住了致远的胳膊,事实上那不是致远的胳膊,当她睁开眼,迎上唐哲探究的目光,她的心一下子掉进了谷底。
“致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