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唐哲想不想听,愿不愿意听,就固执的把江韵离开唐家后的遭遇一一道了出来,末了说:“你不用羡慕致远,江韵对他所有的爱与维护,都是再把他想象成了自己的孩子,而你看到的那些袒护,其实都是属于你的,唐致远只不过是一个影子,存活在江韵的心中。”
“艾琳,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对母亲这个词的概念,母爱应该是伟大的,可江韵当年做的那些事,为了报复唐立勋跟情人私通,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一点都不值得同情,我的人生因为她的任性而变成了一个笑话,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心态维护唐致远,我都不会有半分感动,我能记住的,就只有她当时看着我时厌恶的眼神,和那龌龊的字眼,以及那一记火辣辣的耳光。仅此而已。”
“我知道那一幕对你来说很难忘怀,但你总不能记恨一辈子吧?虽然我也不是很喜欢江韵,可是一想到你不再是孤儿,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江韵现在很有实力,若你与她相认后,你们母子联手,唐立勋就再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我若为了对付唐立勋与她相认,那还不如不认,这种商业利益的亲情我不需要。”
艾琳自知说错了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你再不承认,也改变不了她是你母亲的事实,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不可能分得开的,你早晚还是会和她生活在一起。”
“那你呢?”
唐哲反问她:“你跟唐立勋还会生活到一起吗?”
如果她说会的话,他们之间就办法继续了,因为他不可能再跟唐立勋生活在一起。
“当然不会了,我出都出来了,从来就没打算再回去。”
“所以你都没办法接受唐立勋,为什么还要勉强我接受江韵?”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在江韵的心中,你是最重要的,可在唐立勋的心中,比我重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一个没有把我放在心里的人,我为什么还要与他相认相守。”
“你是怎么确定我在江韵心中最重要?又是怎么确定你在唐立勋心中不重要?你认为你可以把别人的心看的很透吗?”
艾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我听李易正说,你在打听我弟弟的状况,现在怎么样了?打听到了吗?”
唐哲摇头:“唐立勋把他转移了,他现在已经不在德国的施陶芬小镇。”
艾琳嘲讽的哼一声:“我就知道会这样,唐立勋多狡猾,他就料到你一定会替我找祖祖,才会故意把他转移,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找不到,你看,这样的一个人,你让我怎么接受他?如果换了江韵,她是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约束你。”
呵,唐哲有点哭笑不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会后才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艾琳,你不要总想着帮助别人,不是每一次付出都能换来同等的回报。”
她马大哈的笑笑:“无所谓啊,我帮助别人从来就是图个安心,没想过要别人回报。”
当时真的不以为然,直到很久以后,在经历了种种意想不到的变故后,才明白,唐哲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这一晚,他们还是没有谈拢,唐哲的心像是上了锁,她怎么打也打不开,只能自己待在里面,看着外面的人想进进不来。
这之后一个多星期,江韵都没有找过她,她还以为江韵死心了,打消了认儿子的念头,结果并不是那样,江韵只是在给唐哲冷静的时间,认为他已经能够接受事实后,她主动找到了大鹏。
那一天,唐哲正要外出,他从公司出来,迎上刚准备进去的江韵,唐哲眉头蹩了蹩,阴沉着脸视若无睹地往前走,江韵伸出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已经从她面前走过去了。
江韵不死心的追过去,哽咽着抓住他的衣袖:“唐哲,我们谈谈好吗?”
“放开我。”
唐哲冷冷的命令。
“就十分钟。”
唐哲不想与她讨价还价,胳膊一甩,挣脱了她的手,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江韵又冲了上去:“那五分钟可以吗?”
“让开。”
他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江韵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这一幕刚好被从里面出来的艾琳看到,她疾步上前,搀扶起江韵,愤怒的冲唐哲吼:“你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推她呢?!”
唐哲没说话,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艾琳真的气坏了,转过头问江韵:“伯母,你没事吧?”
江韵泪眼朦胧的摇头:“没事。”
她黯然的朝自己的车子走去,看着她落寞而又忧伤的背影,艾琳觉得很心痛,待江韵的车子也开走后,她对着唐哲刚才消失的方向跺跺脚:“姓唐的,我要不让你心甘情愿的去跟你母亲见一面,我荣艾琳三个字就倒着写!”
太过分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胸脯剧烈起伏的回到办公室,越想越生气,真的是很过分,再怎么有怨言,也不能推自己的母亲啊,简直是大逆不道!!
傍晚唐哲下班回到家,荣艾琳没回来,他也没在意,到了天都黑透了,她也没回来,他才忍不住给她打了通电话:“在哪呢?”
“外面。”
“跟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