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洁沉默了片刻后说,我们没有退路。
此时此刻,黄星不知为什么,很想去将付洁的军。以前他一直不忍心用过于强硬的语气跟付洁说话,但是今天,借着概念手机还没有完全放开去做,付洁还没有把全部资金投进去,黄星很想给付洁泼几盆冷水,让她更清醒地看清这次投资的风险。黄星做事和付洁有所不同,付洁讲究的是说干就干,不留后路,如果成功便是大成功,但如果失败却有可能倾家荡产。毕竟这个概念手机的建议,是由黄星无意中提出来的,他这些天心里一直像是有个疙瘩,生怕会因此断送了公司的命运。依黄星看来,对于概念手机,可以适当尝试,这样的话即使赔钱也不会赔太多,但是把身家性命都押进去,不给自已留任何后路,实在是过于太冒险。
黄星紧接着道:你不给自已留退路,那公司的几百名员工呢,你这也相当于把员工们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付洁强调道:我没有。我一直把公司的员工们,当成是我付洁的兄弟姐妹,他们的利益就是公司的利益,他们的命运,就是公司的命运。如果我付洁真的破产了,那他们完全可以再栖高枝,他们有的是退路,包括你在内。可我不能退,我一退就是死路。
黄星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仔细斟酌斟酌,趁着现在还没把资金全投在概念手机上。
付洁皱起眉头道:好了黄主任,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做不做概念手机的事情,而是想讨论公司的下一步规划,和怎么去配合概念机研发上市。决心我已经下了,除非黄河倒流,我的决定不会更改。
黄星想说她‘固执’,但还是换了一个形容词:付总你太执着了。
付洁直接道:说一说你现在的工作情况,包括人事,招聘方面。你给我交个实底儿,在今年年前,能不能把公司员工数量翻上一番?我这次回来,会跟房东谈一谈,把楼上的那一整层也租下来,所以扩大团队规模,是我们现在迫在眉睫要做的工作。
黄星道:这方面我一直在努力去做,今天刚刚去了一次国际会展中心。我现在的新助理也很得力,我想年前实现既定目标,应该没多大问题。问题是,我们楼上那一整层,不是已经有人租下来了吗?
付洁强调道:这个你不用操心。这是我的事儿。到12月吧,估计我们就能拿下这一整层办公楼。我准备再成立两个大部门,把联通事业部做大做强,然后再搞一个大团队出来,做手机市场。我们还要弄一个至少能存放五到十万台新机的大仓库。还有,我下一步还准备涉足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以及通信数码产品配件的生产和研发,这也需要一些固定的办公场所和销售团队。再就是,一旦概念机做成,我们就有可能拿出一部分钱来去买块地,自已盖一幢办公楼。所以说,现在概念手机,已经和公司命运紧紧相连,做成了的话,我们距离上市就更近了一步。
黄星笑说:付总你看的真远。
付洁道:不往远处看不行哪。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是商场上的生存法则。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黄星点了点头道:对了付总,还有一件事,我正要跟你商量。
付洁问:什么事?
黄星道:关于曹爱党的事情。付总难道不觉得,这个人在公司不光没有发挥什么好作用,反而……好了,我直接跟你说我的想法吧,我想辞退他!
付洁大吃了一惊:什么?你要开除曹经理?
黄星强调道:不错!可能付总你也能听到些什么,曹爱党现在心思根本没用在工作上。他一心想着怎么去泡女人,据保守估计,营销一部的女员工,至少有十名以上被他染过指。我甚至还听说,他一直对你和小付总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付洁扑哧笑了,将了黄星一军:这也能算是要解雇他的理由?仅凭估计和猜测,捕风捉影,有什么企图,就要解雇一个人,黄主任,你这一点,有点儿太武断了吧?曹经理这个人是有些色,我这知道。但是男人哪有不色的,他只不过是比一般的男人更那什么了一点。我们可以提醒他甚至是警告他,不要乱搞办公室恋情,但是却不能因此开除他。他为公司立下过汗马功劳,是公司元老级人物,我可不想让他戳我的脊梁骨,说我上屋抽梯。其实曹经理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当时我们公司搬到这边来的时候,各个部门都不健全,很多都是曹经理帮衬着一手建立起来的。尤其是他在带团队方面,很有心得。可能你还不知道,现在有几家像咱们一样的通讯公司,开出比我们高一倍的工资想挖老曹过去,但老曹是个念旧的人,一直对鑫缘公司不离不弃。这一点,我很感动。
听到付洁这番话,黄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他的脑海中,清晰地展印出今天下午会议室的一幕。尤其是曹爱党的冷笑,以及他那句‘就你,还动不了我’的强烈自信。黄星原本以为,自已已经是付洁的亲信,想要操刀处理一位经理,只是打个招呼的事情。但是目前看来,自已在付洁心目中的位置,也许还不如曹爱党。
但是想到曹爱党那种有恃无恐的嘲笑的眼神,黄星还是想争取一下,能够将这个害群之马清理出鑫缘公司。黄星对付洁说:付总,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念旧的人,不舍得辞退老下属。但是今天下午,你知道曹爱党在公司里干了什么?
付洁追问:他做了什么?今天好像是周末吧,他去了公司?
黄星试量了再三,才道:今天轮到他值班。下午我和李助理从招聘会上回来,发现……曹经理竟然和一个女员工在……在会议室里……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