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都觉得很戏剧,在鑫缘公司的时候,欧阳梦娇只不过是公司的一个小文员,住在简陋的出租房里,吃着嘴边摊上的板面和把子肉,整天跟一群城市里的打工者在一起。谁会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小文员,竟然是梦想集团当家人余梦琴的千金女儿!
欧阳梦娇先把付洁送到了房间,然后又把黄星安排下。
待把黄星领进房间后,她没有急着走,而是歪着脑袋反问了一句: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老朋友?
老朋友?
这个称呼,让黄星听了,有一种说不出的生疏感。
黄星打量着面前这个曾经与自己同居过的女孩,在她的脸上,仍旧能够找出当时的可爱与美丽,甚至是能联想出一些记忆的碎片。但是他同时也很明白,斯人已去,故人不再。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睡在自己身边的欧阳梦娇了。
见黄星迟疑,欧阳梦娇倒也识趣:那算了,你早点休息吧。
黄星赶快道:进来坐坐吧,梦欧阳梦娇。
他差一点就习惯性地叫出‘梦娇’俩字,但还是及时收住了。他觉得,一种强烈的生疏感,已经让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像以前那样亲切地称呼她。
欧阳梦娇率先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小公寓,似乎跟陶菲住的地方格局差不多,小客厅与卧室被一个窗帘隔开,进门右侧便是卫生间。右侧中央的墙壁上,挂了一个32寸的三星电视。
黄星先进去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后,见欧阳梦娇正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低着头。见到他出来,欧阳梦娇抬起头来,说了句,坐过来吧。
黄星坐了过去,不知为什么,再一次面前这个昔日的故人,他心里却一直很忐忑。他不知道该在心里给欧阳梦娇一个怎样的定义,说是同事,二人的关系当然要远远超过同事的范畴;说是朋友,二人又住在了一起,而且发生了正常男女朋友之间不应该做的事;说是恋人,虽然两个人住在了一起,但却从来没有提到过情或爱之类的字眼,仿佛就一直是各取所需,逢场作戏。
欧阳梦娇打开旁边小桌上摆的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口,问了句:最近还好?
‘还好’黄星道:你呢?
欧阳梦娇很深奥地说: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
黄星道:我之前好像听说,你出国留学去了。
欧阳梦娇道:是去了一段时间,但是外国哪有中国好,我就辍学回来了。回来以后,一直在北京呆着,半个月前,才刚刚来济南。
半个月前?黄星顿时愣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一直没露面?
欧阳梦娇道:我露面了呀,只是你没见到而已。
黄星愕然。
欧阳梦娇突然间唏嘘赞叹了一声,说道:时过境迁,变化真大呀!
黄星问:什么变化?
欧阳梦娇道:人在变,物在变,一切都在变。
好深奥。黄星一时间,无法了解面前这个曾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孩儿,心灵深处究竟在想着什么。
黄星脱掉了外套,挂在衣帽钩上,说道:你也变化很大。
哦?欧阳梦娇饶有兴趣地道:是吗?那你觉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黄星道:以前很单纯,现在很沉稳。你长大了。
欧阳梦娇翘了翘嘴巴,开了句玩笑:还以为你要夸我变漂亮了呢。
黄星笑道:你本来就很漂亮啊。
欧阳梦娇恍然大悟地道:口误口误。应该是,更漂亮了?
黄星点了点头,觉得在这只言片语之间,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欧阳梦娇,好像又回来了。
欧阳梦娇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轻轻地摇晃着纤美的双腿,她的脚上穿了一双漂亮的松糕底女士休闲皮鞋,让我黄星情不自禁地联想起了以前的不少细节。她的脚很小很漂亮,白皙光泽,脚趾甲长的很工整。更重要的是,在他们同居期间,欧阳梦娇经常调皮地用她的小脚,调戏和挑逗自己,几乎是百分之百,黄星很快便会投降。她对付黄星有两大绝招,除了这漂亮的小脚的调戏之外,还有一招更拿手的猴子偷桃,更是百发百中,手无虚发。
这些细节缠绕在脑海,更加加深了黄星对欧阳梦娇的愧疚与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