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婶所说的厨房不过只有几步之遥,临近秋末,海上的风倒是轻柔的很,完全没有海面上的狂躁。
身上的粗布罗裙是海婶年轻时穿过的,放置了许多年,在成王府的日子大病小灾不断,让本来就不丰满的身体更加消瘦,衣服自然宽松很多。
海婶家的厨房很简易,门也是敞开的,迎着夕阳,可以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躯,在灶火间有条不紊的忙活着,那画面极其温馨,便不由的看痴了。
锦月挡住了照在赫连鸣谦身上一束光线,拉长的影子印在了他身上,赫连鸣谦迎光看去,漆黑的眸光微微一怔。
夕阳的红光万丈之下,一张不施粉黛的恬静面孔挂着清淡的笑,一双秋月明眸熠熠生辉,柔顺的丝发松松被一支荆钗半松半绾,一身蓝色粗布罗裙碧空如洗。
他知道她生的美,那句瑶池碧台赠锦月便足以证明,可他没料到的是,这样粗布荆钗之下,她也可以美的让人心神颤动,摄魂夺魄。
锦月被看的有些无所适从,垂眸看了看自己,却并未看出有何不妥之处。
“海婶说,你是我夫君?”
虽然是随口编排的身份,锦月依然觉得这个称呼让她心肺皆暖,赫连鸣谦没有多言,放下手中的东西,他们之间也不过只有四五步的距离,锦月却觉得他脚下仿佛有千金坠体,走的格外沉重。
“虽知千难万难,但我想试试,你可愿意?”
赫连鸣谦将锦月一把紧紧抱在怀中,在跳入海中那一刻,想到可能找不回她,他吓的魂飞魄散,六神无主时,他便知道,那份妄想再也压制不住了。
“日暮风吹,叶落依枝。丹心寸意,愁君未知。君能知,生死无悔。”
有些事情即使答案早就预料到,却依然挡不住内心的欣喜,感受到怀中实实在在的人,无论是一路荆棘,还是一路坎坷,他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