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鸣谦疑惑的四下查看了一下,确定这房间里除了他确实没有外人后,蹙了蹙眉心,他今天是怎么了,不过是宿醉了一场,便开始疑神疑鬼的。
赫连鸣谦失措的坐下,手掌放在了茶楼雅间里放置的桌子上,盯着方才摸过的茶壶愣了愣,他并不觉得那茶壶有什么不对,凭着感觉就把手伸了过去,还没触摸到茶壶。
吱呀一声,门突然被从外面朝里推开,店小二手里拿着抹布哈切连天的走了进来,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这茶楼还没开门做生意,他只是进来打扫的。
簌簌风吹衣襟的声音,惊的那店小二打到半截的哈切止住,长大嘴巴直看到光一样迅速的影子从眼前掠过,他忙揉了揉眼睛,跑到窗前看了看,却仅仅看到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有一匹枣红雄壮的大马,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便疑惑的将窗子关上,顺便还嘟囔了一句。
“王二那小子怎么又偷懒,窗户都没关,看我不向掌柜的告他一状。”
此时赫连鸣谦正攀爬在窗棂下的墙壁上,那店小二自言自语的一句话,他自然也是听到了,松手猛拍了一下墙,随后用脚踏了几下墙壁,重新翻越到马上,看来真是他多心了。
“驾~”
温软的晨光将那远去之人影子拉的很长,方才被关了的窗子,再次从里面推开,并肩出现了两个人,一同朝赫连鸣谦远去的方向看着,只是一个神情凝重,一个嘴角挂着讪笑。
“没想到他这么谨慎,若不是我的轻功快过他,怕就被他发现了,你说到时候,你怎么跟他解释,这不寻常的偶遇。”
锦月将手按在窗台上,沉沉吐出一口气,她明知道见他无疑是冒险,但她却还是忍不住想在临走前看上他一眼,因为她怕这会是最后一次相见。
“他若不是如此谨慎,岂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天朝太宰位于百官之首,他的对手哪个不是像右相这样,活成人精的人,若想在他们其中获益,没有过人的本事跟城府,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又岂会如此安稳的在这个位置上,安然无事的坐着。
“也是,你看上的人,岂能没有过人之处,但你是怎么猜到,他会去右相府找你?”
在去太宰府之前,锦月早就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从太宰府出来后,便直接大张旗鼓的从揽月阁出了门,却没直接出城去苍灵,而是让其它几行人与他们人数马车相同的人,率先出了城,朝着不同的去苍灵的路先走了,而他们却还停留在临都。
“答案你不是已经说了吗?”
几句话的间隙,赫连鸣谦已经走远了,锦月便移开了窗前,寻了一张椅子坐下,还伸手拎起茶壶,倒出一杯水,那水明显的冒着热气,若不是店小二进来恰好阻止了赫连鸣谦掀起这茶壶,他便会发现,这看似平常的茶壶,是暗藏玄机的。
“我说了什么?”
叶阑也拉了张椅子在锦月旁边坐下,他逐字逐句的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说的话,却并没有找出答案。
“猜的。”
锦月将茶杯握在手心里,透过茶水冒出的热气,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茫然的叶阑,正在琢磨这她方才说的那两个字。
“呵,知道你是属神仙的,一猜一个准行了吧?”
叶阑伸手将锦月手中的茶杯夺了过去,胡乱的吹了吹,便喝了一小口,这茶虽然比不上李叔那里的香雅,但也不算差。
“玉和此时已经出城了吧?”
锦月又从桌案上捡起一只空茶杯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叶阑也将手中的茶仰头喝尽,将空了的茶杯递到锦月面前,锦月也不介意他的无礼跟猖狂,顺便又给叶阑倒了一杯。
“嗯,已经坐着颜家的马车出城了,你还真是大胆,敢让他走官道。”
通往苍灵的道路虽多,但只那官道却是最宽,也最快最好走的一条路,她想到了赫连鸣谦有拦截她的可能,但赫连鸣谦肯定猜不出,她要敢去走那条官道。
“灯下黑的道理,你不懂吗?有空多读些书,对你有好处。”
叶阑向上翻了个白眼,他若是个读书的料,早就去考状元了。他虽然没有赫连鸣谦跟这锦月这样的手段,也是有些小聪明的,斗斗那些小鱼小蟹还过的去,然后找几个小美人养在府中,顺便利用职务之便,替听风楼收收情报,有这样悠闲的小日子过,谁会愿意风餐露宿的奔波。
“读书这事就先不提了,我给阿影传过信了,到了苍灵她会以你侍女的身份待在你身边。”
锦月若有所思的移动了眸子,她到是没有意识到,蓝影恰好从临都去了苍灵,这样也好,不用特意把她召回到苍灵去。
“怎么了?”
锦月眸子里闪烁着的思绪,明显的在质疑叶阑这个决策,但他自己却还没想到这有什么不好,他因为忙于搬迁暗室,不能陪锦月去往苍灵,蓝影武功不亚于他,有蓝影守在锦月身边,叶阑放心不少。
“侍女,呵~,你那只眼睛看着蓝影像侍女了。”
锦月一提,叶阑猝然讪笑了一下,想起蓝影那个爱招惹长相俊俏男子的性子,跟时刻都像搔首弄姿勾引人的风韵,确实怎么看也不会像个侍女。
“那就让她隐在暗处保护你,反正我们这群人鲜少活在阳光下。”
叶阑说的自嘲而随意,但他的眸低稍纵即逝的那一抹哀伤跟无奈,却被锦月捕捉到眼里,锦月温和的笑了笑。
“招摇就招摇吧,好在不是临都,她也惹不出什么,我们听风楼收拾不了的残局。”
蓝影在叶阑心中有举足轻重的分量,锦月是知道的,即使让蓝影随在身边会有诸多的麻烦,但锦月依然不想看到叶阑会因为这件事而心里有什么不快。
“其实阿影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你也不用过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