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心情和处境的不同,黑夜会给人或是宁静,或是害怕的感觉,而此时,它给正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紧张,一脸期待,一脸暗喜,又一脸害怕的杨初浅留下的,是五彩斑斓的感觉。
她期待甚至在心里暗暗祈求老天保佑,希望今晚会是她和秦炜晟之间的转折点,希望这段感情,从今晚开始,能往自己想要的方向,一路顺顺当当地发展下去。
可秦炜晟这人的冷气场实在太强了,只要往那儿这么一坐,就像一大块刚冰库里挖出来的大冰块一样,浑身上下无向外散发着如烟一般的冷气,让人看着心里就打憷。
从坐上车子,到车子开出小区这段距离,借着昏暗的光线的掩护,杨初浅的眼睛不知道往驾驶座上瞟过去多少次了,见秦炜晟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她咽了无数次口水,嘴巴嗫嚅了无数次,最后还是默默把嘴闭上了,一个字都不敢说。
秦炜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上拉着脸,(或者说,这其实就是他平时高冷时的样子。)也不说话,直到把车子开到市区的繁华地段,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靠边儿停稳车子后,才扭头看向杨初浅。
昏暗的光线下,他一个犀利的眼神过来,杨初浅立马暗暗哆嗦了一下,强装镇定地扬一抹甜甜的微笑,“秦总,您这……我家不是在这儿。”
车厢里,光线很暗,就算借着外面的灯光,也只能将车里的人的脸面映出个影影绰绰的影儿来,尽管如此,可男人的气场实在太强,还是让副驾驶座上的杨初浅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紧张。
在她的话落后,车厢里大约又沉默了一分钟后,秦炜晟才缓缓开口了,“杨初浅,我以为在元旦那天,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明白了。”
“秦总,”因为紧张,杨初浅下意识地抓紧自己的裙角,轻声喃叫道。
“那天的话,你是哪些没听清楚,可以跟我说说,我不介意再跟你说重新说一次。”秦炜晟看似淡淡的话,却隐隐给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多年的暗恋,终于有机会可以如愿以偿,可现在却有人要将这个机会生生给毁掉,一股愤怒和不甘忽然自她心底里迸发出来,就像条件成熟了,火山自然而然地就爆山了似的,先前都还有点儿害怕秦炜晟,这会儿,她却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勇气,一点儿都不怕了,张嘴便利利索索地冲秦炜晟理直气壮地问道,“秦总,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公平吗?”
秦炜晟对“公平”二字,一点儿都不陌生,毕竟,不久前,还经常从孙白玫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可是当这两个字从杨初浅的嘴里嘣出来的时候,却让他愣一下,公平?杨初浅也有资格和她叫公平?
“我十八岁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深深爱上你了,为了你,我这七年来,没有谈恋爱,甚至都没有别的男生有过密的交往,我不敢要求你也跟我一样洁身自好,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凭什么剥夺我爱你,你也能爱我的机会?你这样公平吗?”
是不是留学回来的人,脑子都跟一般人不一样?
这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