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白茯苓整整给辰誉扎了一天的针,黑色的血水流了不少,多少是暂时缓住了这从胎里带来的毒。
……
忙了一日,白茯苓精神力薄弱道了极致。
吃了晚膳,便昏昏沉沉的往榻上一倒,就此睡去了。正将饭菜撤了去的若雪无奈的笑了笑,又替她掩了被子,正要将她的枕头摆正时,白茯苓却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轻声呢喃着:“莫要离了我……”
若雪微微一愣,缓缓松开她的手塞进绒被里,转身瞧了瞧天色,开门去了……
清宁宫。
夜色浓郁,一只全身翠绿的八哥扑棱着羽翅飞进了清宁宫内的鸟架子上,又张了张双羽,一双黑漆漆的眼瞧着美人榻上的白艳。
“啾啾,叽叽“,那鸟儿见白艳微微点了头,立马仰着脖颈喊了几声。一旁早有婢女摆出纸笔记了下来。
“拿过来吧!”白艳睑着眸子,抬了抬柔荑。婢女立马垂着头递了过去。
‘并无异常。’
白艳勾了勾殷唇,面容犹如盛开的海棠花般。她的眸子落在指尖的丹蔻上,细细看着。
很好,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漆黑的夜色中,连峰身形微转,入了内殿。
“殿下,大皇子又送信过来了。”他从怀里掏出封信来。
辰誉一愣,片刻后道:“毁了吧。”
反正内容也都无异,莫要再来扰他的心神了。
连峰捏着手中的信:“殿下,这个月第七封了。大皇子也是真心待你,你……”
“连峰!”辰誉打断了他,既而道:“正是因了他的真心,我才不愿与他扯上关系。如今皇后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若是他来了,你认为皇后的眼里还容得了他吗?”
辰誉叹了口气,负手看着窗外:“他身子羸弱,与世无争却又为人温和。若是皇后当真因为他接近了我而起了杀意,到时候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如何护得住他?”
大哥,从小便待他极好,他又怎的忍心害了他?
连峰后退一步,拱手道:“殿下,是属下唐突了。只是,有暗线来报,空灵法师要来京城了。若是我们大大方方的将他接了过来,难免会引人生疑。如今,这最妥当的法子便只有……”他顿住,不再说下去。
辰誉哪里不懂他的意思?空灵法师常年四处游走,是道法高深的僧人。但……他们之间,还有另一层关系。此次他难得来了京城,若是错过了,怕是一些计划就无法开展了。
而能够将他接入府中的法子,便只有假借大皇子之手将空灵给请了来。大皇子与他的关系是众人皆知的,若是因了担忧他的病情,大皇子去将鼎鼎有名的空灵请到府上,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这浑水大哥他本不该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