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清浅从屏风后出来时,不知道是氤氲的水汽蒸得南清浅脸太热,还是风如毓的视线太过于灼人,南清浅只感觉南清浅的脸要着火了。
“只有一张床。”风如毓好心提醒南清浅,“是我付的房钱。”言下之意,就是“这样你还让我睡地上,也太不人道了吧”。
“我是师父,而且是女的。”南清浅深吸一口气看向他,四目相对,似有火花迸出。
最后,一张床中间放了一碗水,南清浅跟风如毓各自躺下,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和谐,就当南清浅满意地闭上眼睛,准备就寝时,风如毓的声音从旁边幽幽地传来。
“师父,我冷…”那幽怨的眼神看着唯一盖着被子的南清浅,南清浅浑身一僵,接着扯出一抹笑,道:“乖徒儿,要尊老。”
风如毓不再说话,在南清浅刚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时,突然听见一声打喷嚏的声音,南清浅倏地睁开眼睛看向旁边的人,却发现那人背对着南清浅缩成一团。
南清浅心中突然觉得很愧疚很心疼,忙道:“那个,其实被子我可以分你…”
“那个被罩…”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南清浅就听见碗摔在地上的声音,一个庞然大物扔了床中间的碗并钻到了南清浅被子里心满意足地说:“谢谢师父!”
十六年来,南清浅头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待在一起,而且还是是以这样的情形!
“我的意思是你拿被罩去…”南清浅僵硬着身体一字一句道。
身边的人半晌没有动静,南清浅狠下心扭头看去,就发现风如毓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扑在南清浅的肩头。南清浅看着他的睡颜,一颗心再也无法抑制地跳起来。
那中年男子姓张,是眉山镇有名的富商,在南清浅爽快地答应救他女儿后,他就接南清浅与风如毓进府住下。
南清浅的策略是,让婚礼如期举行,只不过男女主角换成南清浅和风如毓,这样方便办事。
初八很快就来临了。
轿子摇摇晃晃地抬进大门,拜完天地后的南清浅被喜娘送往洞房。等风如毓过来时,南清浅差点儿饿死在房间里。
不得不说,这戏演得真足,上花轿、跨火盆、拜天地一样都不少。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南清浅刚屏住呼吸想听外面发生了什么,盖头的一角就被挑了起来,入目便是一双黑色的靴子与同样是喜服的下摆。
明明是演戏,南清浅的心却平白无故地生出些女儿家的羞怯与期待,待到盖头全部被揭开的那一刹那,满屋子的红一下子让南清浅晃了眼,包括眼前的人。
喜婆不停地说着吉祥的话,还好脸上的脂粉涂得厚,不然此时一定能看出南清浅的脸通红一片,还害羞得不敢正视风如毓的眼睛。
不过,是谁说饿了就可以吃东西!等两位喜婆看着风如毓挑完盖头出去后,南清浅才毫无顾忌地甩开膀子吃。
“你没吃东西啊?”风如毓站在床边,大红色的衣袍衬得他眉眼如画,言语间带着嫌弃南清浅吃相的意味。
南清浅不禁翻了个大白眼,刚才看到喜婆递到跟前的饽饽差点儿喜极而泣,张大嘴就咬了一半,结果是生的。
“生的?诶呦我去,这怎么是生的啊?!”
可能是南清浅的话太粗鲁了,喜婆的脸当场就绿了,那一句“生不生”愣是没问出口。
南清浅很快就吃饱了,擦擦嘴,看着风如毓问道:“今晚你睡哪儿?”
风如毓指了指房顶,示意南清浅房顶上有人,并装模作样地回答:“娘子,我当然睡这儿。”
南清浅浑身一颤,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