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早上发生的事,穆凌之知道自己也是时候进宫向父皇好好解释一番了,免得父皇真的动怒了,只怕到时连累的又是她。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吩咐她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想昨晚之事,道:“我守着你睡着再进宫。”
为免他放心不下自己,玉如颜依言闭上眼睛躺下,穆凌之帮她盖好被子,真的守在她床边,一直等她睡着了才放下心随大太监进宫去了。
他刚刚一走,床上明明睡得很熟的玉如颜蓦然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安哥受穆凌之的吩咐,要时时刻刻守着她,陡然见她醒来,吓了一大跳,担心道:“公主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伍大夫来?殿下特意吩咐,让他这段时间也守在别苑里,以备不时之需……”
“安哥,可有叫人去安殓冬草……”一想起冬草的惨死,玉如颜心里痛得难以呼吸,心里存了这么多事,她如何睡得着?
但她也知道,如今穆凌之已是四面楚歌,比她更累,所以她不想再去让他操心,只有假装睡着让他放心进宫。
提起冬草,安哥也是泪眼婆娑,哭道:“公主,铜钱之前已去京兆尹领人了,可是……可是他们说,冬草是纵火的嫌犯,要将她的尸体继续留在京兆尹查案……”
“纵火的嫌犯?”玉如颜一脸吃惊的看着安哥,安哥边哭边道:“是啊,听京兆尹的官差说,当时发现冬草尸体时,她身边有装火油的罐子,身上还有带着火熠子,说她是纵火的嫌犯!”
玉如颜一脸震惊的看着安哥,不自禁的摇着头,脑子里一片迷蒙。安哥也是满肚子的迷惑,忍不住又道:“公主,不光如此,那京兆尹的官员还在秦香楼后门发现了你坐出府的马车,马车上……马车上还装有几罐子火油,而且那些逃出火灾的妓子都异口同声的说,秦香楼的大火是她们亲眼看见你放的……”
安哥一边说着,一边担心的看着玉如颜的形容,她当然不相信秦香楼的火真的是自家主子放的,所以,安哥担心她听到这些污蔑与陷阱会受不住。
可是,听着她说的这些,玉如颜从最开始的震惊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到最后听到竟是有人亲眼看到她在秦香楼里放火,玉如颜竟是蓦然的笑了,心里的迷茫反而一下子清晰起来。
她闭上眼睛将脑里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能细细的理一遍,顿时一切事情都明了了,只是有一件她想不明白。
赫然睁开眼睛,玉如颜怔怔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口,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昨天在福运客栈里那位仆妇,就是木梓月带回来的那个医术高超的师傅逸清师太--。
因为当时那个仆妇经过玉如颜身边时,她闻到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味!
现在细细回味起来,那种香味很奇怪,似乎是她从没闻过的,但里面有一丝被掩盖起来的不易察觉的香味,那就是修道之人常接触的线香里含有的特殊草木灰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