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爵抬眼看向钱芊芊，“这次做事的人，一点马脚也不露。”
“所以，你决定怎么处理了？”
“当然是把这个大妈还给白玥染。我原本以为这位是我的岳母大人才好好供养着的，既然不是的话……这个女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我也对她没有一点好感，不如还回去。”
钱芊芊想起沈一萍，不由得觉得有点凄凉。
沈一萍原本多么要强，现在晚年却凄惨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顾深爵这个坏蛋，竟然拿沈阿姨当一个货物一样随意处置。
“你很讨厌沈一萍么？”她没忍住问道。
顾深爵平静地斜靠在沙发中，翻了一页书籍，“何以见得？”
“我没有这么对待一个长辈的。”
顾深爵默然凝视着书本，几秒后才回道，“如果就现在的话，已经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了。”忽然抬起明亮的眸，“我现在只喜欢你，一分一秒也不想离开你。”
钱芊芊脸一红，“笨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
“嗯，不要等我下班见到你。”
“我告诉你，顾深爵，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完呢。”
“嗯，你可以威胁我再回到苏黎世。我这次不会再去追你了。”
“为什么不追我？”
“反正你会自己回来。”
“混蛋……”钱芊芊气呼呼地伸手就要关掉视频。
“今天下午的飞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见一见沈夫人？”顾深爵面容一肃，道，“她现在已经清醒了，可是除了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外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察觉。”
“当然、我当然要看看沈阿姨！”钱芊芊认真道。
顾深爵，“好，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然后我带你去接机。”
……
沈一萍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缓。
她在美国的治疗一直没有中断过，如今，她已经睁开了双眼，但是她却仍旧是那样古井无波的表情，呆滞地看着这个世界。
医生说她因为缺氧严重，造成了大脑躯干受伤，影响了神经的功能。
她成了名副其实的植物人。
下了飞机，帝都清花医院的著名教授就将沈一萍带回了医院。
各项检查，做了几乎一下午，报告由院长签字。
这样做，几乎防止了所有被白玥染挑三拣四的可能性。
钱芊芊坐在病床边，为沈一萍修剪花枝，插在瓶子中。
清净的病房中，只有少女，和躺在穿上的沧桑疲惫的夫人的躯壳。
“沈阿姨，你知道吗？我并不是你的女儿，医学报告已经出来，白玥染经过亲子鉴定，才是白家真正的女儿。沈阿姨，我不知道你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是希望这是真的，还是希望这是假的？”钱芊芊轻声地和床上的女人说着话，“沈阿姨，其实我真的很希望你是我的妈妈，因为我从来……从来没有感觉到妈妈爱我。我原本以为是我妈妈太寡淡了，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我的妈妈并不喜欢我啊……”
她失落的说，“我看过很多新闻，有母亲遗弃孩子的，有再嫁让继父虐待孩子的，我想，我的母亲大概是出于自身的考虑所以才讨厌我的吧。不过没有关系，我从来没有怨恨过她，毕竟，没有她，我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