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梦到你外婆,她跟我说,她想做一件旗袍给你当作嫁衣。”
“妈,我已经结婚了。”
“你结婚了?”母亲苦恼地喃喃自语,“我怎么给忘了,我怎么会忘了你结婚了?我好糊涂,我怎么忘了?”
“没关系的,妈,真的没关系。”结婚那天,我并没有安排老妈出席,准确地说,是婆婆不肯让我妈出现在公众场合,她说,如果我妈突然犯病,任何人都负不了这个责任,考虑再三,我也答应了婆婆的要求。
当时,我娘家出席婚礼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弟弟,另外一个是我们镇上希望小学的老师,他们一直坐在椅子上,不敢轻易与人打招呼,我觉得,那不是参加婚礼,那是接受酷刑。
“岑绘。”有人靠近我们,我扭头,定睛一看,居然是江旬一。
笑容满面的江旬一看起来更添几分帅气,他匆忙地走近我们,然后蹲在我妈跟前,歪着头,俏皮地问:“伯母,认识我吗?”
“我……”我妈看了看我,放出救助的眼神。
“我妈怎么会认识你。”我故意板着脸。
“伯母,你记住了,我叫江旬一。”他坐在我母亲身边,拉着她的手,热情地笑了笑。
“你是不是绘绘的老公?”我妈小心翼翼地问。
“妈,他……”
“刚才绘绘跟我说,她结婚了,我忘记她结婚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我有些担心母亲的情绪,也就没有再继续解释,江旬一很聪明,他也感觉母亲的异样,与我交换眼神后,一起想办法将她哄回病房。
医生检查了母亲的症状,确定没事,我才放心地离开医院。江旬一跟着我,我不想跟他说话,刻意冷若冰霜地与他保持距离。
“啊哈,你说巧不巧,我有朋友在这家医院,下次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好好地照顾伯母。”江旬一追上我,见我正在等车,于是又问,“我开车来了,反正也顺路,我们一起回家吧。”
“不用了,我暂时不回去,谢谢。”说着,我拦下出租,上车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