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门前,田灵芸刚把车停稳,厉夜祈已经推开车门大步离开,她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她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快步跟进去。
下午的左岸人不多,厉夜祈径自往包间走去,田灵芸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一直进了包厢。她知道像厉夜祈这样的人,在这里有一个长期包下来的房间,也是他和他那些兄弟谈事情的秘密基地。
她就这么贸然跟进来,心里还是挺忐忑的。
不一会儿服务端来果盘与威士忌,她靠在门边,看着厉夜祈倒了一杯酒,连停顿都没有,就一口气喝下去,她看得直皱眉头。
“你这么折磨你自己,二洛也不知道,何苦呢?”
厉夜祈转过头来,看着抱胸站在门口的田灵芸,他微挑眉峰,“你还没走?”
“当然,难得欣赏到厉二少落魄难过的模样,当然要把握住机会,不过我说啊,你这样不行,你要折磨自己,也在二洛希前折磨,你知道她最心软。”
田灵芸不知不觉走过去,她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给他提建议。
厉夜祈苦涩一笑,“我在她面前折磨我自己,她就会接纳我?这样得来的同情有什么意思?”
“哟。”田灵芸轻嘲的扬了扬眉,“厉二少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心管那是同情还是感情,要我说啊,你也是自作自受,你早点搞定你那变态的爷爷,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无法收拾的地步?”
当年的事情她虽知之不祥,但也知道二洛受了多大的委屈,厉老爷子对二洛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非得那样折磨她?
幸好当年二洛被强灌下的不是堕胎药,否则的话如今归来的就是一个彻底黑化的复仇恶魔,到那时看到不折手段都要报仇的二洛,厉二少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你什么也不懂。”
田灵芸翘起二郎腿,她一手支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厉夜祈借酒浇愁,她徐徐开口,“我是看在今天与你偶遇一场,给你提个忠告,二洛这一生太苦,其实你并不适合她,但是她在那样的身心状况下,还坚持生下了你们之间的孩子,就说明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但是那是对24岁的二洛来说。如果二洛快要满三十岁,在她心里不再有童话般的爱情,而是更多靠近现实的选择。”
厉夜祈一口气喝完杯里琥珀色的液体,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很清楚田灵芸的言下之意,如今的言洛希,爱情不再是她人生执着的首位,她会规避风险。
在这种情况下,明知道和他在一起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她就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执着的和他在一起,因为她的生命里,除了他,还有需要保护的人。
而他,若是连保护她和孩子都做不到,他又怎么让她安心待在他身边?
田灵芸看着他清明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话说进了他心坎里,她点到为止,拍了拍膝盖站起来,“厉二少是聪明人,我言尽于此,告辞!”
田灵芸背着包走出包厢,迎面就碰到薄景年,他被一群演艺圈的知名人士簇拥着。她立即低下头,装作不认识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