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灵芸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傍晚,她睁开眼睛时,房间里洒了一地细碎的金光。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白得刺目的天花板,闻到空气中飘浮的消毒水味道,她抬起手腕一看,自己身上穿着病号服。
她想起昏迷前那一幕,心头掠过一抹刺痛。那股刺痛还没过去,她突然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跌跌撞撞往外跑。
刚跑到门口,她险些与来人撞过正着,对方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的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甜甜,你醒了?”
田灵芸怔怔的抬起头来望着他,她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在这里?”
薄景年等她站稳后,才绅士的收回手,他道:“我电影杀青了,就回来了。”
田灵芸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垂下头,“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不是,我昨晚还在剧组,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怕你出事,就给言洛希打电话,是他们送你来医院,我赶凌晨的飞机赶回来的。”薄景年不夸大事实,为自己拉好感。
田灵芸从他只言片语中明白了大半,他虽然没能及时赶回来,但也是托他的福,言洛希他们才能及时将她送进医院。
“谢谢。”
薄景年眼神黯了黯,“你身体不舒服,不要光脚踩在地板上,寒气容易从脚底入体,先去床上躺着吧。”
田灵芸看了看他身后,问道:“烟儿呢?”
“我让你助理带她去楼下看夕阳了,要我抱你回床上吗?”薄景年认真的问她,没有丝毫调侃的意思,但是态度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出来。
田灵芸转身走到床边穿上鞋,然后在床边坐下。
薄景年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暗自在心里扼腕,他走到床边,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两人挨得有点近,他的膝盖紧靠着她的,“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田灵芸摇了摇头,“睡了一觉,感觉整个人又精神了,我好久没有这么踏实的睡一觉了。”
薄景年听得心酸,“烟儿刚找回来,我不该把她留给你一个人照顾,以后我会常留在帝都,你要是忙不过来,就把烟儿送到我那里去,我来照顾她。”
田灵芸怔怔地盯着拖鞋,“你真的要留在帝都?可这样你挑剧本就很局限了。”
“没关系,要去拿奖的作品已经拍出来了,再说留在帝都也不会制约我发展,帝都是历史古都,要拍的话,也有很多题材能拍。”薄景年认真和她讨论他往后的工作规划,是想让她重新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