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彭千惠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是那个画画的,温泽端。”手下小声说。
彭千惠一皱眉,“打发了,鼠辈而已。北川大师岂是这种小人物想见就见的。”她声音已经很小了,却不料依旧被卢北川听到。
“温泽端可不是小人物,他可是未来的书画大拿!快快请来,我要跟他喝两杯。”卢北川说。
彭千惠当即让人将门外的温泽端叫了进来。
温泽端就是在拍卖场上故意加价的那个中年男子,带着一副眼镜,留着二八风头,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为难之色。
卢北川从位置上站起来,激动的双手抱拳,“温大师,能够在这里相遇,三生有幸,刚刚晚辈未能认出是大师,还请见谅,上座。”
温泽端看见了彭千惠,还有周围的人,连忙摆摆手,“上座就不用了,我……哎,我是来给这位卢北川先生还钱的。”
“嗯?”卢北川一愣,“温大师此话何意?”
温泽端是个心地善良本分的书生,他喜欢画画,在书画上的造诣也令人震惊,绝对是百年不出的奇才。
只是,书画一途没有几十年的磨砺,根本成不了气候,得亏了这两年书画市场火爆,温泽端的日子稍稍改善了一些,否则的话,他恐怕也会去大街上卖画为生。
那才是一个书画家最悲哀的时刻。
今日那副独钓寒江雪字画,是他亲自送过来上拍的,之所以来到此处,也是和友人赌气。
朋友说如果他的画在拍卖场,不会超过四万。
因为这一句赌约,两人来到这里,作品上拍,起价是两万,今日真的无人跟价。
温泽端痛彻心扉,感觉懂他的人太少了,大家都只重名气,不重质量,两万块他的画是断断不能卖的,如此价格,还不如自己买回来,他就叫了一个四万。
谁知道下一刻,卢北川直接叫价十万!
顿时,温泽端回头看向卢北川,激动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有人花十万买他的画,友人输了。
温泽端赢了,但心情还是很一般,他的心里价格就是四万到六万之间,所以对于多出来的钱,他有些不好意思要,加上喝了一些酒,就忽然萌生见见卢北川,将多出来的钱还给他,并且听听他对自己的看法。
听到是这么一回事,卢北川激动的拉着温泽端的手,“大师,这钱是万万不能还的,大师将来会成为国之栋梁,字画按平方尺销售,随随便便一尺都要几十万乃至上百万!我十万块拿下大师的手笔,还是占便宜的。”
温泽端心情大好,仿若遇到了知己,这些年他碰到的朋友虽然都肯定了他的画作,但也都指出各种意见,有人说让他去找个名人拜师,增加自己的名气。
有人说他的画作中充满了悲愤和孤傲,显得过于清高。
还有人说他的画也只能在坊间流传,上不了大雅之堂。
只有卢北川说的事实,温泽端也动情的拉着卢北川的手,“卢先生识货,别看卢先生年纪轻轻,却有着一股大家风范,想来卢先生也是文化爱好者。”
卢北川摆摆手,“谈不上,跟温大师没法比啊。”
“卢先生如此谦卑,多余的钱我必须奉还。”
卢北川道:“大师如此客气,要不这样,我请大师临时挥毫泼墨,写副字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