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小神医看到这里的情景,着急了,见到身边的丞相目光虽然紧紧看着家姐,但神情并不显得惊慌,道:“你不着急吗?”
“她若活着,我陪她走天涯海角,她若死,我也不独活。”韩子然淡淡说道。
小神医愣愣看着丞相寡淡的面庞,这句话就像随口说说一般,但他的眼神认真的吓人:“你,你和家姐哪来这么深的感情?”
韩子然淡淡一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追着一道光前进着,她就是那道光。”
时彦突然咦了一声,他的目光落在韩子然精致的侧脸上,当丞相说出句话时,他周身的气息似乎有了些改变。
另一边,萧真看着指着自己胸口的那把剑,走了一步,让剑抵住了她的胸口,只要剑再往前一寸,就会刺伤她。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皇帝没有退后,而是怒瞪着这个让天下人耻笑他的女子:“朕手中的剑若再往前……”声音嘎然而止,萧真一个迈步,他听到了刺穿肌肤的声音。
多么熟悉的声音,在很多年里,这个女人护着他一路披荆斩棘,为他挡下了无数的剑,数次他被她搂在怀中,那些本欲杀他的剑纷纷落在她的身上,他耳朵里经常听到的便是这种声音。
钝痛在心里蔓延,一点一点的痛楚从心里传开,皇帝看着她渐渐染红的胸口,嘴唇一颤,说不出话来。 “姒墨,十二的守护,我萧真从没有做过一点对不起你的事,在此之前,我的心,我的人,我的意志,我的信仰全部只属于你一个人,只为守护你一人。”萧真一字一字说来,声音有力果决,她的双手
握上皇帝手中的剑,一使力,身体被刺穿,一滴一滴的血从剑尖落下:“这一剑,我们之间的君臣之情,夫妻之情到此结束。”
“你,你说什么?”
萧真握着剑的手一使内力,震开了皇帝,折断了剑柄,一用力,整把剑迅速刺没入了她的身体,再从她的身体横穿射入了对面的那颗树上,直到没入树身为止。
她的身子依然站得很直,因为她是战士。
不远处候着的许福看到这场景,在心里哎哟了无数声,皇上哟,他的皇上哟,皇上前来不是为了叫回皇后吗?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看着萧真一步一步远去的身影,皇帝的脑海里回响的是她方才的话,君臣之情,夫妻之情到处结束?
“躬箭手。”皇帝声音厉吼。
隐在山谷周围的弓箭手迅速将手中的弓箭指向了离皇帝数步之远的萧真。 “萧真,你结束不了,就算朕不爱你,你也只能是朕的皇后,大汉的皇后,朕宁可杀了你,也要杜绝天下人的嘲笑。如果你胆敢再往前走一步,你,丞相,小神医必将万箭穿心。”皇帝的声音几近于吼
,他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萧真抬头看着周围数百名弓箭手,箭头在阳光之下闪着冰冷寒光。
见萧真停住步伐,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可下一刻,鄂然。 “本将军在此,谁敢放箭?”浑厚的内力突然从萧真身上发出,束发的头带也被内力弹开,青丝如瀑直披在背上,九个字伴随着她果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谷,一把匕首出现在她手中,下一刻匕首变长
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的杀气。
青丝飞舞,挺拔身躯,一身深衣,手持长剑,昂首而立。山谷中的女子一身的杀气,黑白分明的双眼不带任何情感的巡视着山谷中的箭手和御林军,冷冽而霸气。
闪着寒光的箭头迅速的消失,几乎所有的弓箭手和御林军都单膝跪在了地上,他们什么也没说,静默的跪着。
熟悉的杀气。
熟悉的声音。
熟悉的身影。
除了大将军,只有大将军。
他们效忠的是皇上,但共患难共生死不能忘,瑞王之乱,是谁力挽狂澜,大汉的子民不能忘。
御林军的首领对着萧真高声道:“皇后娘娘,下次再见面,我们便将是敌人。”说完,首领对着皇帝下跪:“请皇上责罚臣的擅作主张。”
“请皇上责罚。”声音震天,所有士兵都转身朝皇帝下跪,身形动作一致。 萧真最后深深望了这些她曾带过的兵一眼,转身朝着韩子然,小神医,时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