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听得模糊,更多的是疑惑,好像这个孩子许了别人承诺,但他没有做到,改了这开头又是什么意思?
见小公子的脸色红的越来越不对劲,萧真换汗巾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很快,下人将煎好的草药拿了进来。
萧真拿过扇子拼命扇动,希望草药凉得快些。
“这额头越来越烫了。”下人脸上出现了惊慌,但此刻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
萧真想了想放下扇子跑了出去,不一会拿了一小坛酒过来,倒出来时酒香瞬间满屋子。
那下人一听这酒味就知道是烈酒,他是上过战场的人,瞬间明了这位萧姑娘是要做什么,拿酒擦身可以退烧,以前打仗时他们也常用,只是床上人的身份尊贵,他没想过要给小公子用这种粗糙的法子。
萧真没什么顾忌,脑子里只想着一些救人的办法,将碰过酒的汗巾给了下人:“你帮小公子擦身,我给他喂药。”
下人赶紧先给小公子脱衣裳,全身只脱得只剩下亵裤后开始擦身。
待药凉了,萧真给把药一口一口往小公子嘴里喂,期间这孩子睁开眼晴过,他怔怔的看着萧真半响又沉沉睡去。
半个时辰后,萧真手中的药终于给喂完了,一滴不剩。同时,城里的大夫也被叫了来。
大夫和方才村里的大夫所讲的差不多,都说小公子忧思过重,心病若不除,只怕这身子会越来越差,日后稍有生病,也要比旁人恢复得慢。
下人问大夫会不会影响身体。
大夫眼睛一瞪,胡须翘立,颇为生气的反问了句:“你说呢?”又道:“我就这么说了吧,这位小公子如果再这样下去,活不过三十。要是能把心病去除,就可以长命百岁。”
大夫要走,二下人自然是不肯,非要等小公子好了后才肯放大夫离去,大夫无法,只得留了下来。
一晚的相处,萧真知道了这二下人身高高点的叫伍信,瘦小的叫陈秦,都是在小公子很小的时候就贴身服侍在旁了,其中伍信的姑婆也是小公子贴身服侍的嬷嬷。
天亮时,小公子终于醒了。
萧真早已熬好了粥,一直将粥热在灰里,就等这孩子醒来填肚子呢。
给病人喂粥这种细活自然是让萧真来做的,萧真这辈子都被当儿子来着,照顾病人也没啥经验,好在不管她喂的怎么笨拙,小公子都不发一语,哪怕勺子一歪,掉了几滴粥在他衣服上,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用漆黑的眼晴一直盯着她看。
萧真的性子向来大咧,村里的同龄人几乎没有把她当做男孩子的,毕竟爬树摸鱼打猎都比他们好,要把她当成娇弱的女孩子不太容易,因此被这个貌美肤白的小公子这般瞧着,萧真难得的有些别扭。
“还饿吗?”看着已经见底的粥碗,萧真问他。
“不饿了。”一晚的高烧,让小公子稚嫩的声音有些哑:“我知道你照顾了我一晚。”
“昨晚可把我们吓坏了。”萧真放下粥碗,看着小公子面色依旧苍白但没有了那可怕的绯艳,心里松了口气:“大夫说,你忧思过重,受了凉之后就发起高烧。你一个小孩子,哪来这么多的忧思啊?”
姒墨愣了下,眼前的小姑娘弯着头好奇的看着他,这张脸与印象中的脸重叠,是她亦不是她,她不会再成为大将军的萧真,也不会再成为韩子然的妻子,在这一世里,他不会再让上二世的记忆重现,他与她,也将会是陌路。
“你不舒服吗?”见小公子的脸色突然间又苍白了几分,神情难受的模样,萧真纳闷,小小年纪,怎么看起来这么纠结呢。
“我累了。”
萧真赶紧给他铺好被子,让他好好睡一觉。
萧父萧母萧华三人一大早起床时听说小公子昨晚发了一夜的烧天亮才好转,三人心里对小公子很有好感,决定再杀一只鸡,炖鸡汤给小公子好好补元气。
萧真和萧华今天是要去县城的,去的时候特意来跟伍信和陈秦他们说声,没想他们也正要离开。
萧真高兴的问能不能搭一程,伍信有些为难,但对这小姑娘心里又有些的好感,就进去问小公子了。萧真和萧华都觉得小公子会答应,没想伍信出来时一脸不好意思,说小公子没同意。
“没事,我和兄长走惯了路,还是走着舒服。对吧,兄长。”萧真朗朗一笑,看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