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别慌,让我先打个电话,先打个电话。”
虽然让白诺薇别慌,但冉习习自己的声音也抖得不像样子。
她颤抖着双手,好不容易才拨通了战行川的号码:“出、出事了……刁成羲他……好像死了……”
一听这话,战行川第一反应是,冉习习和刁成羲发生了正面冲突,她在失手的情况下,把他给杀了。
“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想好了,就算冉习习真的杀人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她去坐牢。
“不是我干的……他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出了好多血,好像是死了……我也不知道,我不敢靠近他……”
冉习习狠狠地捏着手指,疼痛令她的大脑重新运转,终于能把话一口气说利索了。
听到不是她杀人,战行川顿时松了一口气:“你不要动,也不要碰周围的东西,我马上就会到。记住,不要害怕。”
为了能够保护她的安全,就在冉习习到达这里之后不久,战行川也带着人埋伏在了附近。但他不敢再接近,只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刁成羲有反侦察能力,发觉他在周围,对冉习习母子不利。
此刻,得知刁成羲已经死了,他自然马上赶来。
三分钟不到,外面响起了车响。
训练有素的便衣刑警率先出现在别墅的门前,简单查看了一番,然后才破门而入。
战行川紧随其后,进门以后,他便在第一时间锁定了冉习习的身影。
“没事了。”
他收起手上的枪,一把拥她入怀,察觉到她在不停地轻颤着,可见受惊不轻。
其中一个人走到刁成羲的身边,探了一下鼻下,然后开口:“已经死了。王队,让人过来收拾一下吧,这里应该就是现场。”
四周一片狼藉,一看就能大概推测出发生了什么。
几个刑警迅速地将现场围了起来,楼梯上到处都是的透明玻璃珠也被一颗颗地搜集了起来,将来或许也要作为证物。
至于白诺薇,她向战行川要了一根烟,坐在一旁,沉默地吸着。
等到刁成羲的尸体被人抬了出去,战行川才轻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睿睿呢?”
冉习习摇头:“李姐在楼上陪着他。我不让她下来,她胆子小,看不了这些。睿睿被喂了安眠药,一直在睡觉,可能要睡到明天早上。”
听到战睿珏没事,战行川也倍感轻松。
接下来,他询问了一下事情的全部过程。
“你的意思是,他自己踩到了地上的珠子,所以滑下去了?”
听着白诺薇断断续续的描述,战行川皱起眉头,再一次问道。
她其实也不太确定,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她的脚上被绑着绳子,只有一段距离的可移动范围,而刁成羲不停地纠缠着她,还撕扯着她的衣服。白诺薇当时脑子里的唯一念头就是,躲开他,不让他碰自己。所以,她有没有推他,他有没有推自己,她完全记不清楚了,印象中,两个人你来我往,一直都有肢体上的触碰。
“这是他抓的。我好像也挠了他……我实在记不得了……”
白诺薇卷起袖子,露出一道道抓痕,然后低下头,她痛苦地啜泣着。
“死了人,一定要走相关程序的。我陪你们去做一个笔录,至于怎么判定,走一步看一步吧。”
战行川想了想,主动提议道。
白诺薇一惊:“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
他点头:“我知道。如果你能向警方交代他之前做了一些什么,对你是很有利的。”
战行川在暗示着白诺薇,一定要主动指控刁成羲绑架李姐和战睿珏的事情。
一个普通人死亡,和一个绑架犯死亡,在性质上完全不同。
白诺薇也明白了,她点点头:“我懂了。”
回头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起来的那四个便衣刑警,战行川开口说道:“这位女士想要向警方交代一些细节。”
很快,他们一行人都被带上了警车。
李姐、冉习习、白诺薇,分别被带去做笔录,战睿珏也被送到了医院,进行体检。
医生不仅在战睿珏的胃里找到了残余的安眠药,还在他的口鼻处发现了少量的带有三氯甲烷的织物纤维,那正是刁成羲用手帕捂着他的时候留下来的。
由于药量较少,战睿珏在洗胃之后,很快清醒了过来,只是有些萎靡。
与此同时,三个人的笔录也做完了,她们三个人在几个重要信息点上做到了口径一致:第一,刁成羲的确是绑架犯,他亲自将李姐和战睿珏绑架到了白诺薇名下的别墅。第二,李姐主动向警方透露,从白诺薇当晚的种种表现上看,她对绑架一事应该是不知情的,而且,她还亲眼目睹了刁成羲暴打白诺薇的过程,她脸上的伤也证实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谎。第三,法医根据刁成羲的伤口,鞋底的磨痕,以及水族箱的破损情况等等,也基本推测出来了事发时的全部过程,和白诺薇所交代的基本吻合。
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杨国富满头是汗,他一见到战行川,便叫苦不迭:“说好的绑架案,怎么又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