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厉闵御抬了一下眉，冷笑一声，“她倒是个角色。凌家老宅呢？”
“老宅的消息。”陆琪顿了一下，“我们打听不太出来，不过据一个保姆说，凌虚锋醒了。”
厉闵御眼神一闪，端着茶盅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凌虚锋的确醒了，虽然虚弱，但意识一点也不糊涂。
长久卧床，他的肌肉有些萎缩，运动神经也有些不协调，眼睛睁开，却一时对不上焦，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状况。
慢慢的，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冷峻的脸，眼神抬着，眸子寒光闪烁，看上去明明很熟悉，却阴森可怖。
他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上，手肘很自然放在床头椅子的两侧扶手上。
这幅架势很想他自己以前运筹帷幄的姿态，就好1;148471591054062像是已经看准了砧板上鱼肉，只等着下刀了。
这人他太知道了，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凌亦深。
“终于醒了，可真是费了不少药啊。”
凌亦深起身走过来，脸上没有一丝欣喜的表情，只有满眼的厌恶。
凌虚锋别过头：“你想怎么样？”
他还是虚弱，说话的时候气声打过话音。
凌亦深冷笑了一下，没有多少同情：“问你点事。”
这话语气轻佻的很，一点都不像儿子跟爸爸问询，倒像是审犯人。
凌虚锋无奈：“问吧。”
“除了我妈易宛如，你还有别的女人吧？”
凌虚锋瞳孔瞬间大了一圈，他心里有点慌，没想到凌亦深没有开口问易宛如的死因，倒是先问了这件事。
“怎么，对我的情史你很感兴趣？”
凌亦深对他这种慌张的神色很满意：“爸爸，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聊这个话题你应该能接受吧，我又不是六岁的小孩儿，您说是吧？”
凌虚锋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凌亦深突然俯下身去，靠着他的耳边说：“就算我知道了你的那些丑事，也没什么，你现在要杀我灭口，恐怕也不容易，不如就说出来，说不定我会因为你感天动地的婚外情，原谅你呢。”
他俯下来的角度很巧妙，背部正好挡住了屋角的摄像头，监控里完全看不到他的右手正死死掐住凌虚锋的氧气管线。
凌虚锋笑了笑：“真想让我死，你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凌亦深也笑了：“没想让你死，我可不愿背个弑父的名声，就你这条烂命，不值。”
“你，咳咳……”凌虚锋显然没料到儿子的心竟然能恨到这种程度，他的脸憋得通红，咳了好一阵还没缓过来。
“说吧，都出轨这么久了，再好的红颜知己，恐怕现在也不会来找你了，现在除了凌家这张床，你恐怕是哪儿也去不了。”
“你这是在为你妈妈报仇吗？”凌虚锋咳得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凌亦深，神情可怖。
凌亦深一点儿也不害怕：“对啊，难道不应该吗？”
“哼，应该个屁，她才是小三，她……她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