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把他当空气,乐得清闲,多好。
这一次他过来给她解围,又何曾只是为了她呢?不也是为了他们的合作能平静继续下去么。让太后知道他们夫妻不和睦,对他自己而言,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只是……这一次躲过了,以后呢?
她和宸王之间的隔阂已经形成,想要修复,哪有那么容易呢?更何况她自己是一丁点儿修复的心思都没有。
借着这件事情,她想要彻底改变和宸王相处的态度,让自己在王府中过得舒坦一点儿。只有宸王的“配合”还是不够的,还要有人不将王府中的一切告诉给太后,那才行呢。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件事,自己家里的生活,却总有人监视着,这滋味儿可是不好受。靳嬷嬷这个问题,早晚是要解决的。
……
宸王出了昭德院,心内气闷,总有一种被人赶出来的感觉。
什么叫“有一种感觉”呢?可不是真的被人给赶出来了么?
也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王府中的姬妾这么多,他随便去哪一个人的院子里,哪一个不都要乐得开花了么?除了那个柳美人之外。她就算能乐出来,而且还真的乐得开了花儿,那也是一朵冰莲,能冻死人。
在后宅中闲走着,抬头之时,刚好看到了宜兰院的匾额。宜兰院是距离容菀汐的昭德院最近的一个有人居住的院落,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宸王是懒得走的。阔步而入,喊了声儿:“馨兰,你可吃午饭了?”
薄馨兰正在屋子里做小孩子的衣裳,打算送出去贴补哥哥一家。听到宸王来了,忙让冬雪收了起来,急匆匆迎了出来,欣喜道:“听了殿下的声音,妾身还以为是幻觉呢!定睛看了看,见窗外的身形儿的确是殿下,这才相信了!”
“看看你在家里忙什么呢,有些日子没到你这里来了,都想你了。”宸王随口笑道。
“妾身还能忙什么呀,不过是做些女工刺绣,打发时间罢了。”
“又是刺绣……”宸王闷闷地嘟囔了一声儿。
薄馨兰感到奇怪,笑道:“殿下,有……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什么”,宸王随意道,“就是有个讨厌的人,也在做刺绣呢。”
“讨厌的人?”薄馨兰笑道,“殿下若是讨厌刺绣这个活计,妾身以后不再做了就是。”
“和这活计没关系,你只管自在做你的。你这人又不讨厌。”宸王道。
薄馨兰心内有些犯迷糊,只是能看出宸王是在和别人赌气呢,但一时也没想到是在和谁赌气。忽然想起了宸王一进院儿的时候问的话,笑道:“妾身还没吃午饭呢。殿下吃了吗?不如让妾身服侍着殿下用一些?”
“嗯,也好。你吩咐人把饭摆过来吧。”宸王道。
这话说得,好像很勉强似的。实际上他就是过来蹭饭的。
宸王随意地到里屋床上躺着去了,薄馨兰却是在心内连连叫苦。心想她的命数怎么这么不济呢?殿下好不容易来一次,却偏偏是在午膳的时候。如果是在晚膳的时候,她就可以直接留住他了。
殿下自从回来之后,对府里姬妾雨露均沾,算着,这两日也该到她这里了。她已经准备妥当,可殿下却是在中午过来的。若是白日对殿下行那些刻意引诱,事成了,能给殿下留下一个颇有情趣的回忆,但若事情不成,殿下心里对她那“稳重得体”的印象儿不就没了?
稳重得体,那是成为主母该有的风范。她好不容易让殿下对她的稳重性格有了打心眼儿里的赞许,如何能自己把这印象给弄没了?
争宠是可以,但不能将自己的定位给弄模糊了,不能失了自己。像卢采曦那样的娇媚逢迎,只图床笫之欢,是最不长久的。更何况,若拼这些,她的确是拼不过卢采曦和容菀汐的。
她对自己的容貌,有着很准确的估量。她的容貌生就一副大方得体的贤德模样,于美色上,只是稍有些,却不至于称得上美人儿。
宸王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儿。看得多了,这美人儿啊,反而就不稀奇了。
薄馨兰吩咐了冬雪去传午饭,自己坐在床边儿给宸王捶腿。
宸王闭目躺着不说话,她就也不说话儿,只是安安静静地服侍着他。在心里面盘算着,该如何把他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