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这句话,看似无意,实际上却是对张若尘道德的拷问,凡人之间不过是利益痊愈,尔虞我诈,生死也有,可毕竟是少数,如果张若尘以自己的一身本领去对付凡人,那么方怡觉得,张若尘跟魔鬼没什么两样。
毕竟,女人都不喜欢心狠手辣的杀人魔鬼。
张若尘凝视着方怡的眼睛,精美的眸子摄人心魄,许久,张若尘道,“那些该杀的人,我不在乎用什么方法去解决掉他们,因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该死的人去死。”
“所谓那些该死的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惹怒你的人?”方怡试探性的问。
“惹怒我的人都该死。”
方怡觉得张若尘说这话有些自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并不是神。”
“张若尘,我希望你回到人界之后,安稳点,好好找份工作,即便别人杀不死你,你还有母亲、老婆,亲朋挚友。”方怡在商战中沉浮久了,在某些场合,说话比较含蓄。
“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若尘,你忘了我爹是怎么死的吗?”
方怡说完,眼角泛着泪花,自从误会解开后,方怡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少还是对张若尘有些恨的。
刹那间,张若尘一怔,如同万箭穿心一般,蹂躏着张若尘的五脏六腑,“我没忘,对不起。”
张若天为了嫁祸张若尘,直接毫不犹豫的杀死了方怡的父亲方震天,如此种种,张若尘知道,仅仅一句“对不起”是如此苍白无力。
因为这一层面的关系,张若尘心里默默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好好待方怡。
两人互相沉默着,不知不觉走了很远,方怡知道,如今的张若尘早已不是曾经在学校被李静天欺负的张若尘了。
“前面有家公路旅馆。”张若尘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灯火。
“不知道方式集团的总裁大boss能不能瞧上的上这家饱受沧桑的旅馆。”张若尘开玩笑道,“这里没有五星级酒店。”
“我可没有公主病。”
方怡率先上前一步。
张若尘呵呵一笑,淡淡道,“勇气可嘉,一会儿你就知道公路旅馆的牛逼之处了。”
二人走进旅馆,接待的是一名年近五十的臃肿妇女,她躺在摇椅上,半眯着眼睛看着电机,许久才缓缓起身,重重的身板将摇椅压的咯咯作响。
“老板,一间房。”
“老板,两间房。”
张若尘跟方怡不约而同道。
臃肿老板这才抬头望着张若尘跟方怡,这家公路旅馆已经开了二十年,形形色色的人她都见过,拥有多年开店经验的臃肿妇女随便一瞧,就知道是两位闹别扭的两口子。
“小伙子,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不赶紧道歉,就别端着了,跟自家老婆道歉不丢人。”
臃肿妇女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里拿出一把钥匙,“只剩一间房了,420,住不住?”
“住!住!”张若尘兴奋道,真是天助我也,今晚又是美妙的一夜。
“一共五百。”
“今儿我高兴,随便任你宰。”张若尘知道,就这档次的旅馆,在闹市区,白住都没人要。
张若尘麻利的数了五张毛爷爷,拍在柜台上。
方怡见张若尘那兴奋样,白了张若尘一眼,自顾上楼。
张若尘刚要跟上,被臃肿妇女喊住,“拿洗漱用品。”
“这破地方还有洗漱用品啊?”张若尘讥讽道。
走下楼,来到臃肿妇女面前,柜台上空空如也,“大妹子,洗漱用品呢?”
“没有。”臃肿妇女回答的也是干脆。
“玩哥呢?”
臃肿妇女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和好费,一千。”
臃肿妇女伸出一根手指。
“什么意思?大妹子,你为什么不去打劫呢?或者说,开孙二娘那样的黑店。”
“今晚旅馆里除了你们两位旅客之外,其他房子都空着,要不要我喊漂亮女孩下来,为她多一间房?”
“牛逼!会做生意!”张若尘服气,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摞钱扔在柜台上,“不用找了,有头脑的老板!”
臃肿妇女望着张若尘上楼的身影,无奈的笑了笑,今晚哪里客满,无非是妇女想要成全这对小两口而已,一日夫妻百日恩,同床共枕睡一晚,什么怨化解不了。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呦。”臃肿妇女将这沓钱随意扔在柜子里,甚至连看都没看。
这位旅馆老板不是贪财的人。
张若尘蹑手蹑脚上楼,想给方怡一个“惊喜”。
张若尘拧了拧门把手,顿时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老婆大人,开门啊!”
没动静。
“老婆大人,就这一间房,你不会让我睡走廊吧?我睡走廊不要紧,可这是公共场合,对老婆的影响不好。”张若尘虎口婆心道。
仍旧没动静。
“老婆,你要再不开门,我就……”张若尘想用自杀来“威胁”方怡。
没想话刚说到一半,方怡就惨叫一声。
“方怡!”张若尘神情紧绷起来,直接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