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止虽然位高权重又生得极好，但是到底是个太监。
不知道是哪家女儿，竟有这样勇气，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竟有这样福气。
慕容止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宋小九，眉眼微扬，凤眸之中满是宠溺，再转过头扫视各位大臣的时候，便又恢复了一脸的冷冽。
“宋小九。”
慕容止温柔唤她名字，如同天籁。
“那便恭喜九千岁了，祝愿九千岁与这位宋……额……”
一个大臣率先抢了个头筹，却不知道到底要唤宋小九什么。
宋小九现下是一副男装打扮，可是若是要与九千岁大婚的话，大约应该是个姑娘吧。
可是他又不敢轻易开口，生怕慕容止真的有什么不好言述的癖好，这个宋小九就是个男人。
“宋将军，”慕容止挑唇开口，“正一品护国大将军。”
正一品护国大将军，武将里尊无可尊的官职，先前她还是越如歌的时候，就距离晋国的这个位置只差一步，没想到如今变成了宋小九，反倒是做上了。
“恭喜宋将军，祝愿宋将军与九千岁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是了是了，宋将军与九千岁珠联璧合，实在是一桩佳话啊！”
“……”
众人只是跟风一起祝愿着宋小九与慕容止，其实宋小九心里也清楚，他们祝愿的都是慕容止，压根不在乎自己是叫宋小九还是叫宋大十。
除了百里扬外，无人注意到楚玄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准备了那许多东西，天不亮就爬起床来收拾自己，被马喷了一脸的鼻涕，跑了好几里地方才进宫，其实就是为了现在坐在这里，听着宋小九要嫁给慕容止的消息？
“大婚？”楚玄澈拼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本殿怎么从未听过这件事。”
自己与宋小九通了那许多书信，她却根本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件事，自己为她准备了佳肴美酒，她则为自己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
门口有人“哐当”一声砸碎了什么东西，在静默的大殿中格外显眼。
楚沉瑜本是想躲在门口悄悄见宋小九一眼，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个消息，直接往后退了一步，碰倒了一个花盆，直接碎在了地上。
“殿下不是现在就知道了吗？”
慕容止扫了楚玄澈一眼，面上神情清晰易懂——本督做事，还需要提前告知殿下吗？
的确是不用……楚玄澈忽而苦笑，就算是慕容止想要杀了自己，也不必提前告知自己。
“宋将军……”楚玄澈没说话，倒是楚沉瑜在小宫女的搀扶下抖着下唇开口，“你不是……不是……男人吗？”
天知道楚沉瑜鼓了多大勇气才问出这句话来。
一时间楚沉瑜的思绪乱成一团，一想着自己大约是在做梦，二想着自己兴许是听错了，三又想着自己前些日子看过的那些话本子，想着莫不是宋小九其实有断袖之癖，不知道是在上还是在下。
楚沉瑜咬住下唇，勉力将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给赶了出去。
慕容止只淡淡扫了楚沉瑜一眼，似乎是觉得楚沉瑜这种问题都不值得自己回答。
宋小九倒是有几分尴尬，她几乎不敢直视楚沉瑜，忽然想起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来。
九公主该不会是……
喜欢自己吧？
楚玄澈怔怔看着宋小九，楚沉瑜亦是泪眼盈盈。
在场的大臣皆是奇怪，九千岁要大婚，怎么这一对兄妹，反应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