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悄悄觉得,她最近跟医院结下不解之缘。
先是乐潼入院,没几天又是阿弃住院。
而且他的情况比较麻烦——他因为不肯治疗与不肯配合,结果楞生生地把一个普通的感冒差点酝酿成肺炎!
虽然侥幸地没有患上肺炎,但仍然需要住院,所以他也往进了人民医院的VIP高级病房……
席悄悄不想让乐潼往医院跑,而且也怕她被阿弃传染上感冒,说不得只好自己勤便点往医院跑了。
所幸年轻人恢复人快,不用几天,阿弃苍白的脸色已渐渐有了血色,原本干涸枯裂,甚至渗出血迹的嘴唇也逐渐饱满起来。
阿弃想出院,席悄悄不让,务必让他往到病体痊愈为止。
这天中午,给阿弃送完饭,席悄悄便要离开,阿弃闷闷不乐地抱着粥桶,欲喝不喝。
席悄悄提着自己的包包,觑着他的脸色:“怎么,不想喝?”
他现在的情况因为才刚刚好转,所以还是喝点粥比较合适,于是乐潼这几天都是给他变换着花样的在熬粥。
比如说:前天他吃的是健脾养胃粥,昨天吃的是皮蛋瘦肉粥,今天喝的就是青菜肉沫粥,晚上还有顿开胃粥,至于要不要吃点米饭和别的,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阿弃恹恹地说:“你每天跟完成任务一样,送完粥就走。”
席悄悄一脸酷酷:“姐姐我忙的很,而且你是感冒,在你这里多呆,被你传染上了怎么办?”
阿弃不由勾起有些淡白的唇:“你可以戴医用口罩,还可以和我一起住院。”
“凸!找打啊你?!”席悄悄瞪他,并作势要打他。
不过说是这样说,她还是坐了下来,拿了一个苹果,给他在床边削苹果。
她也不擅长此事,一个苹果削的坑坑洼洼,无奈阿弃很期待,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盘腿坐在病床上,手撑着脑袋,眼巴巴的望着她手里的苹果。
他这两天吊水和打营养针,吃不吃无所谓,只是没有人陪,觉得寂寞罢了。
席悄悄一边削,一边佯装漫不经心地说:“你爸爸要来看你了,让他看吗?”
其实阿弃一昏倒的时候,席悄悄便给莫臻辉打了电话,是他来把儿子送进的医院,后来也守在阿弃的床边没有走,直到医生说他不要紧,只是有点感冒发烧兼咳嗽,人也有点虚弱,莫臻辉才放心的离开。
人虽然离开了,但是莫臻辉也很关心阿弃的身体,每天都亲自来医院过问儿子的情况,并且会在病房外陪伴阿弃很久,只是阿弃不知道而已。
阿弃低下头,拿过病床边在放凉的青菜肉沫粥闷头喝了起来。
席悄悄又道:“俗话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你还真打算一辈子不理你爸啊?”
并非她鸡婆爱管别人的闲事,或者喜欢上演伦理大片催人热泪,而是她想把阿弃脱手。
这小孩子太了不得了!
就因为她和乐潼上次说了那些话,这熊孩子便病的要死都不去医院,也拒绝接受治疗,他不吃不喝的把自己关在屋子,发烧到39度到40度也不理会,就打算这样病死算了!
若不是他还有两个保镖跟着他,他早不知成什么样子了。
就他这样的性子,叫“阿弃”简直太对了——整个一自暴自弃的鼻祖!
席悄悄觉得水土不服就服他——敢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的人都狠!
所以她打算费点劲,把他和莫臻辉转圜弯和了,然后在莫臻辉父爱的感化和滋润下,阿弃会回到莫臻辉的身边,而且因为多了一些亲情和使他舍不得的美好感情,他以后做事不会这么肆意妄为,轻率的动不动就想放弃自己的生命。
阿弃听了她的话后,又沉默地喝了几口粥,这才低声很郁闷地嘀咕:“那你和你妈妈都原谅我了吗?我骗了你们那么久,你骂过我狼心狗肺……”
席悄悄此时接口:“我还说过煮的粥给狗喝都不给你喝呢,那你现在怎么在喝粥?”
阿弃盯着手里的粥:“……”
“是不是打算不喝?”席悄悄挑衅地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