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悄悄旋风一样的杀到了东城酒店的顶楼。
律骁正和花都律都集团内的高层人员在开视讯会议,闻讯,他便结束了和高层的会议,满面春风的去见席悄悄。
原本以为是一场相见欢的会面,结果一进会客室,便看到席悄悄冷若冰霜的容颜。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他双眼噙笑,玉面生辉地看着席小妞。
席悄悄隔着豪侈华美的大理石茶几与他相望,一双凝聚了万千光华与熠熠星光的美丽眸子静静地望着他,毫无烟火气息地问道:“那么急着想与我结婚,甚至急吼吼的想和我立刻去办理手续,是不是因为你曾经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她的神色不同于往日,律骁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到她的身边,而是慵懒的在她对面的真皮沙发上坐下,优雅地交叠地修长双腿,抬起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撑住自己一边的下颚。
他也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挑着眉峰,眼眸幽深地看着席悄悄。
席悄悄把恼火藏在心里,眯着眼睛,很平静地问:“这么难以回答,是不是因为做过太多对不起我的事了?”
律骁酝酿了几秒,才慢慢的说道:“我自认为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这么问也一定是事出有因,不会平白无故,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在认知上发生了错误,或者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也许有。”席悄悄也不武断,同样很慢地说:“我请人调查来的事情,这其中必不能说百分之百正确,有些地方保不齐与事实不符,所以我才想来向你求证一下,以做到尽量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跑一个坏蛋。”
律骁嗓音动听:“你请人去调查,我怎么不知道?何况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问我,犯不着费那个周折去折腾。”
席悄悄冷嗤,模仿着他的声音道:“你无非是,席喵喵你想知道什么尽管来问我律骁,但前提是你必须嫁给我,或者是告诉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那我何必来找你?”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律骁仍旧执着于这个问题。
席悄悄双眼冒火地看着他,忽然朝他嫣然一笑:“嫁给你没什么不好,但是我不嫁给一个骗子。”她说完便收敛了笑容。
律骁沉吟:“我没有骗你。”
“好,那麻烦你给我解释解释。”席悄悄小脸严肃:“你抱着我小姨那张照片的问题,这张照片从何而来?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如何?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抱的我的小姨,你一直不肯说原因,跟我打哑谜,非要说在我们结婚后才能告诉我,但是我现在对这桩事情有诸多疑惑,亟待你解惑。”
律骁含蓄的笑一笑:“你派人就是去调查这件事了?”
“嗯,事情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才想来问问,你当初既然帮了盛左对付我的小姨,为什么还要瞒着我?这种事情瞒的住的吗,早晚不是要被我知道?”席悄悄很气愤:“你这是捏着鼻子哄眼睛,纸包得住火了吗?”
讲真,席悄悄这次是真伤心了,但是她忍着。
假伤心了她会哇哇大哭,真伤心了她却反而只会闷在心里,死死的摁住,表面上装作很冷酷。
她觉得自己以前没有答应律骁的求婚是对的,她对这段感情其实并不怎么自信,律骁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为什么会很疼她?
他为什么对她很宠溺,还一心想跟她结婚,并不是只想跟她谈谈恋爱而已?
他那么包容她和纵容她,她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浑身没有什么优点能获得他的青睐与肯定。
再加上她患有男女“啪啪啪”的功能障碍症,不能给予他什么实质性的安慰,是一个不合格的女友和妻子的人选,她不知道他迷恋自己是为哪般?
而今,她心底里最深处潜藏和隐藏的害怕和恐惧成真!——律骁对她不是真感情,至少没有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对她一往情深和情深似海。
他在乐婧和盛左之间,他选择了帮盛左,这就是最好的例子与说明!
他该知道,乐婧对他们全家的重要性!也该知道在那个时候,如果有乐婧活着的消息的话,她和乐潼也就不必那么辛苦,有时候甚至有一种撑都撑不下去的感觉。
可是,在盛左的祈求下,他心中的砝码偏向了盛左,选择放弃了她们而帮助盛左(尽管他那时候也是被骗,但这更能说明问题,盛左想要一个孩子,他便选择牺牲她们来成全盛左的这一个心愿,在他心里,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席悄悄不自哀自怜,他没有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她怪不了他,只怪自己魅力不够,因为喜欢和爱这些东西都强求不来,需要的是人家的自愿。
她此刻只想问他一句话:“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帮盛左抓回了我小姨,那张照片上你抱着她,就是你抓回她的证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律骁微垂下眸,没有说话,似在考虑,尔后他抽出一支香烟,看向席悄悄,“我能抽支烟吗?”
席悄悄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语气也很清淡:“你的地盘你做主。”
律骁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去点烟。
“我可以解释。”在他静静地抽了一口烟之后,他说:“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但是中间有些事情我想要向你说明,让你或许可以理解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做,不至于误会我太深。”
“换言之,我没有误会你是不是?”
律骁垂下眼眸,在手边的烟灰缸上轻轻弹了弹烟灰:“没有。”
“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他接着说:“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原谅我,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安下心来听我说完整件事情,然后能理解我当时的作法一二。”
也许是他会客室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太低,席悄悄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脚底发寒。
她把放在一旁沙发上的包包拿过来安置在自己的双膝盖,然后微微俯下身子,用双臂环住自己,平静而又隐忍地说:“你说吧,我听着。”
律骁想说,老子英明神武了一辈子(这和莫凌天的说法一样),唯一被坑的那次就是被盛左那个王八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