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家的室内游泳池非常豪华,瓷砖光洁,光线明亮,游泳池里蓝色的水底在灯光的照射下宛若一块闪着幽蓝光芒的巨大宝石。
游泳是乐婧喜欢的健身运动之一,这座室内游泳池就是为她修健的,以方便她一年四季,无论寒暑都可以想游就游。
此刻,横影站在池畔,与一人对峙。
他今晚穿着一件样式简单却质地考究的白色家居休闲服,是乐婧为他添置的,非常彰显男性的魅力与贵族气质,越发衬得他清俊挺拔,容颜如玉,举手投足都是冷酷。
望着对面的男人,他淡然启唇:“阁下,摘下你脸上的面具,让我看看你是谁。”
对方戴着白色的面具,穿着黑色的夹克,样子高高瘦瘦,不过形迹并不猥琐,听到横影的声音,他轻俏地笑了,面具下的声音有点变调:“横影,听说你本事很高强,你的父亲邪神都败在你的手上,后生很可畏,你进步神速,让我非常吃惊。”
听这语气,好像不是陌生人。
横影淡淡地扯唇,嗓音清朗而慵懒:“光听说有什么用,百闻不如一见。”
“啪!啪!”对方鼓掌,清亮的巴掌声在室内回响,他面具上露出的一双眼珠阴森森、黑洞洞,在夜里看到十分瘆人。
不过横影却想摸自己的鼻尖。
这场景似曾相识——某日,他为了阻止上官翼接近婧婧,也曾经戴着这样的面具,在上官翼的别墅里伏击他。
那时他满心妒火,看见上官翼就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心里很害怕乐婧被他打动,然后投向他的怀抱。
而现在,有人戴着和他当初同款的面具,却偷偷潜进了乐家……
对方鼓完掌,开始说话:“横影,听说乐家的巫石在你的手上,不知可否拿出来一见。”
横影冷哼,清冷的目光锐利似寒星,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才说:“只是些石头碎片,看了也是白看,何况你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也不值得我拿那些石头给你看。”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只有明抢咯!”
横影对他亮起了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掌:“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
典雅富丽的卧室里,橘色的灯光既温馨又温暖。
忽然,光线一暗,有人在床边坐下,挡住了大片光芒。
乐婧在枕上幽幽睁开眼,披散着一头海藻般浓密丰盈的秀发,嗓音沙哑:“横影?”
“是我,你怎么样?”
乐婧用一只手轻揉着头部,娇慵的呢喃:“头还很疼,你怎么样,抓到人了吗?”
“抓到了,已经关起来了,所以我来看看你怎么样,头疼是吧?我来帮你揉揉,很快就能好。”
“是吗?”乐婧依旧撒着娇:“可是你刚才帮人家揉了半天,人家这头还是疼,一点用也没有。”
“这样啊……”男人苦恼地皱眉,很快又说道:“那我换一种方法,你先把眼睛闭上,我很快就能帮你止痛。”
乐婧微眯起眼,撇唇娇笑,凌冽而冷艳的目光紧紧盯着床边的男人,妖冶的长眉邪肆的一挑:“横影,既然有方法帮我止痛,你先前为什么不用?而且你出去的时候穿的不是这套衣服,现在怎么换了一套?”
“哪有换,是这套啊?乐婧你是不是头痛的糊涂了,连我出去时穿的哪套衣服都不记得了?”
“怎么说呢,服饰可能是一样的,但是这衣服既然是我为横影添置的,那肯定有些小秘密在上面。”乐婧一语双关:“你学的了形式却不神似,我告诉你呀,这件衣服上面我给横影绣了一个‘影’字,字很小,就绣在背心,可是你的这套衣服上面却没有,所以我才说你换了一套。”
她话音未落,坐在床边的男人已经开始去翻自己衣服的背面。
乐婧顿时“哈哈”大笑:“啊哈哈……”
她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花枝乱颤,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哎呦喂!同学你好搞笑,我又不是个250,我干嘛在自己爱人的背上绣那么一个宝气的字儿?这是要出丑还是要卖乖啊?”
坐在床边的男人脸色渐渐的变,他一动不动的望着床上的女人,还算清亮的双眸里幽光明灭,有惊异、有懊恼、有深思,有佩服……总而言之很复杂,一言难尽。
乐婧此时却拿起枕边的一把匕首,用力朝他划去,寒芒闪烁间,她语声凌厉:“你是谁,干嘛来冒充横影?”
男人身手矫健的一躲,笑声清朗,“何以见得是我冒充?婧婧你连自己的男人都不认识了,你看你这一病再加上一头痛,整个人都病糊涂了,你仔细看看我,我哪里不是横影?”
“糊涂你妹!”乐婧从床上翻身而起,她身上穿的根本不是旖旎华美和裸露的睡袍,而是紧身的黑色毛衣与细腿长裤,显然早有准备。
此刻她一脚朝男人踢去,“我不用仔细看也知道你不是横影!我以前见过你,在横楚市的横楚老干部中心,你躺在横玉良的病床上冒充横影,那时还有哭唧唧的清影,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们就以为我真的错把你当成横影了吗?”
那时候横玉良夫妇做局骗她,想让她看到横影和清影睡在一起的场面,但是当时横影已经被横玉玦引走了,而那个躺在床上冒充横影的男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