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林森就不会再继续委屈自己了,反正就是个怼,谁怕是谁啊。
“某等也算多读了几年圣贤书,有些经学上的疑惑,想和小郎君探讨一二,不知道郎君意下如何?”孔颖达这话虽然尽量说的平稳了,不过林森还是觉得其中有些个居高临下的感觉。
至于刚才那位大概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小声,以至于周围的人都察觉不到,反正他们全都当作没有听到了。
敢情你们就是在这等着我呢,说的好听,探讨探讨,你咋不直接说切磋切磋呢?不就是想靠着一肚子的墨水,来欺负咱没文化吗,那可不是多读了几年,分明是多研究了几十年好不好。
不过咱从来不是个轻易认怂的人,你以为你这先点明了你们学识比较牛叉,我就会怕了你们不成,不存在的。
“不会!”林森答的就是这么的干脆利落,摆烂也是摆的如此光明正大,什么叫坦荡君子?什么叫真的勇士?这就是了!
“呃……”本以为林森会谦虚两句,他们还可以循循善诱一番,接着再教林森做人的,这下子孔颖达他们措不及防下,还真有点坐蜡了。
谁也没想到这来了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啊,按说能著书立说的人了,肯定都是把脸面和名声看的比命都重要的,人家在这方面都打上门来了,怎么也该誓死抵抗一番吧。
唇枪舌剑一番,最后被真理所折服,这个故事才比较圆满吗,说出去也才能更加凸显他们的高大形象不是,你这么干脆的认怂是个什么鬼?
可人家都承认不会了,你还能说什么,难道非得再把人拉过来,在经学方面刻意碾压一遍,来突出自己的能力吗?
虽然确实是这么想的,本来也就打算这么干来着,可真的强行装叉,他们的脸皮又有点扛不住,所以一时间还真有些僵住了。
孔颖达他们一看,得,咱们辈分太高,欺负这么个小子他不敢接茬不说,咱赢了也面上无光,输了更是丢人丢大发了,换人吧,让小辈上。
“听闻小郎君于算学一道也是颇有建树,某这个不成器的学生,跟随某学过一些简单的算学,侥幸得中明算科,如今忝为国子监的算学博士,你们年轻人之间多交流交流。”
孔颖达这话乍一听很谦虚,不过丢出来的这一串经历也很吓人好不好。
唐朝的科举,尤其是明算科这样偏实用的学科,可是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统一招考的,这个竞争力有多强可想而知。
而且这样的小学科,招考的人数必定极其有限,可能好几届科举也就招那么一两个人而已,这位都能杀出重围来,可以说于算学一道是顶尖人才了。
更何况后来还在国子监这样的全国最高学府里任职,专门负责教授算学的,这个水平他指定也不能差了啊,要不然丢的可就是整个大唐的脸面了。
再看这位孔颖达口中的年轻人,胡子都一大把了好不,虽然说古人都有蓄须的习惯,可是能长到这么长而浓密的一大把,敢问您老贵庚啊?
就这还叫只跟你学了点简单的?简单的都学了几十年,你肚里那不简单的得特么多吓人啊,你这么吹自己,真的不会脸红吗?
不过这好像是刚才对着自己笑过的那位,那笑脸几个意思?
好吧,果然还是该留意下,他当时到底是不是恶意的。
现在再回想下,那是自信的笑?轻蔑的笑?还是善意的笑?看着都差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