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芹站在北阳台,端着水杯,端半天了,嘴里的去痛片都快要化了,她也没喝口水。
她就一直望着远处停车场的那个方向,看她闺女和刘澈,再半张着嘴,顺便吃惊地看看半空中的红飞机。
“那小子,那是谁啊?”
哎呦,苏玉芹立马捂心口,被吓的不轻。
你说这大半夜的,江源芳冷不丁出现,就在她耳边用气息说话:“源芳啊,人吓人吓死人。”
江源芳有些委屈,她都站在这两分钟了好吗?是嫂子你没发现。
“我早就知道你下地吃药了,早来了。”
江源芳也没问嫂子你吃的啥药。
在她看来,根本不用问,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有事吧。
那离婚了,这么糟心,她一个当妹妹的,听说后都觉得闹死了,再说人到中年,谁没吃过安眠药。
心大的江源芳,直接指着远处江男的身影:
“那是咱家男男吧,哎呦,大半夜的不睡觉,我的个妈呀,那是飞机?!
那男孩子又是谁啊?
你说咱男男,就穿个睡裙下楼啦?也没个样子,大半夜去见男孩子?”
“都认识,你别这么说,我也熟悉,叫刘澈。”
“你认识?是她同学?”
“是今天来那个任子滔的同学,他们是一届的,但都和男男是朋友,他们这都岁数差不多,在一起玩嘛。”
苏玉芹现在是越来越习惯女儿的交际圈比她广了,她才算是白活半辈子。
而且也不想提做买卖的事儿,就江源芳那嘴,一惊一乍的,再听说闺女现在就挣钱了,给她往外一宣传,她可真是没事找事。
江源芳嘀咕道:“一个刘澈,一个叫任子滔,我才来半天,见俩了,认识俩了。”
这话说的有点歧义,但江源芳却从不管苏玉芹高不高兴。关键是她也知道,她一个当亲姑姑的,还能有啥坏心肠把脏水往亲侄女身上泼啊?
就字面意思,嫂子知道她是啥样的人。
江源芳重复了两遍后,干脆挤开苏玉芹,又把纱窗拉开,也不怕蚊子咬,探头眯眼仔细瞧,想看清男孩子长相,但是太远了,也太黑了,看不清。
十五分钟后,怀抱九十九朵粉玫瑰花骨朵的江男,鸟悄的放轻动作,掏钥匙拧门了。
她进了屋,先把花放在地上,捧的手酸,又蹑手蹑脚转回身,犯愁怎么关安全门,咣当一下才能关严吶,正两手握紧门把时,啪嗒一声,餐桌正上方的灯亮了。
苏玉芹先从厨房出来了,紧接着才是从卧室里出来的江源芳。
“妈,姑。”
江男本能的先右手握住左手手腕,眼神闪烁小声问:“你们怎么醒了?”
江源芳一脸八卦,还面带审视的观察侄女五官:“人缘挺好的啊,大半夜,有花有飞机,还有岁数相当的小男生,你可比我和你妈会活,瞧你学习成绩要下降的。”
说着话,江源芳走上前:“来,过来,伸手,给姑看看手相。”
“干嘛啊?”
江男以为是发现手表了,结果江姑姑真就神神叨叨的看江男掌心纹路,看完啪的一声拍江男手掌心。
江源芳笑着说:“嘚瑟,生日快乐。”
江男的掌心忽然多了一百块钱,而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舅舅那屋门也开了,合着,大半夜都不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