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江男自己清楚,她此刻梗着脖子的样子,心却是抖的。
她什么都清楚,知道刘澈的妈妈有些话点透没说透。
明白人家那意思就是:
你江男家一天钱钱钱的,俩眼珠子盯钱看,还在这个程度呢,可她们老刘家不需要,人家已经到了另一个高度。
你江男要折腾这些俗事,别扯人家儿子。
你江男,很讨人厌,讨厌的根儿就是你太能折腾,不像正常的十七岁女孩子。
甚至那话里的意思都带出来了,你江男能不能听懂,像人家那样的家庭,已经不需要儿子挣小钱了,折腾的欢倒让人笑话,你江男的家庭环境没到这种程度,那你能不能有这方面的认识啊?
等等……
这是就对话了两分钟,很难想象,再往下多说会什么样。
可她明明清楚这些,却没生什么气,一句话就能把自己开解: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心抖全是因为刘澈。
付俊泽离开让她大哭一场,她现在也想哭,很自责伤刘澈。
这些大人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朋友们处着处着就会这样了,真讨厌,不想面对。
病房门开了,江源芳探头说:“男男吶,让你喊拔针,你去造针管去啦?”
哎呦,江男一只手捂着眼,一手猛拍了下脑门。
她没敢看她姑的方向。
那慌慌张张跑向护士站的背影,更带着矛盾的强颜欢笑和没心没肺。
而回到办公室的于女士,她猜的不错,儿子电话已经打过来两遍了,响铃一直就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