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瞅着轰然倒地的尸体傻了眼,完全未想到这人这么不抗揍,说死就死了。
“纸糊的么?”
听得他喃喃自语,亭长目眦欲裂,咬着牙恨不得生食了他!
“你这刁民!打伤官兵、拒捕不降不说,竟还敢残害忠良!若还有一点良知便速速受捕!不然,即便本亭长今日无法将你绳之以法,明日也要求告县令大人将你就地正法!!!”
壮汉听得茫然片刻,随即一片颓然之色,那姿态竟是非常委屈。
楼上屋里的老两口本来等他们大宝等的急了,等听到亭长凄厉的嘶吼声也坐不住出了房间来到外面看情况,正好看到地上的尸体和怒吼不断的亭长。
“咋回事儿?”
林芝苗小声把事儿跟老两口学了,老爷子皱着眉摸了摸胡子喃喃自语。
“就为了两文钱……这是啥世道?”
亭长见壮汉再无抵抗之意,赶紧示意左右上前捉拿。
一群兵丁小心翼翼围了上去,见他确实不再反抗,赶紧麻利的将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推攘着出了门。
林芝苗没想到那么厉害的人竟然这么容易就妥协投降了,有些出乎意料。
亭长跟在后面费力的抱着盒子整着巾帻,又使人抬了耆长抹了两把泪,末了还冲着楼上爷俩施了一礼才离开。
林芝苗目送着一群人押着壮汉离开,又见掌柜的哭唧唧的跑出来转着圈看着被砸的稀巴烂的屋子。心里想着那老头……
“走吧,回去吧。”
一家人回到屋里时,苟长武已经将整个乱糟糟的房间打扫好了。
苟长文环视一周心里慌乱,这些损伤的家私不一定要多少钱呢,如须赔偿该怎办?
林芝苗上了榻倚在老太太身上,已经有些犯困。
“老……老爷……”
“嗯?”
老爷子转头见苟长文紧张的瞅着周边,便跟着看了过去,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我让……做的……不用想。”
苟长文听得老爷子安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感到不好意思,面上都红了。
“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是。”
等苟家兄弟出去了,三口人先轮番进空间里冲了个澡,把每天的活都干了,才出来拿出帐篷钻进去照例睡前会议。
“就因为两文钱闹出一条命,刚才那个男的……”
老爷子好像对这两文钱特别在意,林芝苗朝天翻了个白眼,马上接了下句。
“妥妥的掉脑袋。”
“……”
说到这事儿林芝苗也挺莫名其妙,杀了人还不跑等啥呢?
“我当时还以为他杀完人能跑呢,要是跑了啥事儿都没了,唉……理解不能啊。”
老爷子瞅着他大宝满眼的不赞同。
“那不是杀了人了吗?你当都跟咱们一样?”
“杀人才跑啊,别管啥人,跑出去了就算,我就没见过那么呆的。再说了那都是啥人啊?瞅他们今天晚上那一个个损样,要不是爷你心善留他一命,早就让我给宰了。奶,看他们哪个像好人?”
“都不像。”
娘俩又抱到一块儿了。
老爷子当然也明白,只不过说破了天也是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下的杀人刑事案件。
“唉……不管好赖,那也是个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人杀了,怎么可能不追究让他顺利跑出去,他一个普通人也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