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见吴太尉如此激动吓了一跳,赶紧摇头道:“我只有一点药而已,还是从族中带出来的,药方却没有,且这种药不好制,你也不用多想了。”
说完见吴太尉歇了兴致,才转头继续道:“你说只两贴药便治愈……我却不敢信,如此见效只怕是……”
他未说完便沉吟不语,秦御史见得心都提了起来。
此时便听得吴太尉仿佛想要幸灾乐祸,却又隐忍的接茬道:“虎狼药。”
“哐啷啷……”
只见秦御史惊的竟将茶杯打翻,再瞧他此时已是面色煞白、神思不属。
堂屋里气氛凝滞,既然已猜到此处便也无须多言,老爷子若说自己也有治疗宿疾的宝药,且立时见效去根,秦御史心中或还能保有一线希望,如今却是从头发丝儿凉到脚底跟儿。
如此直到由管家毕恭毕敬请那王庆进了堂屋,秦御史再瞧过去的目光先是阴沉不善,见人潇洒风流又好似有些犹豫不决,一时间面色来回变换。
不过此刻却无人看他脸色,老爷子与那王庆四目相对,见那王庆好像认出自己是谁,不由疑问道:“你认识我?我却好似从未见过你。”
王庆听得眼底一颤,依旧要笑不笑的强硬道:“好你个林蔚,你难道忘了我曾经救过你一命,你还说要终身为奴还老爷我救命之恩,老爷我心善信了你,未曾想你却忘恩负义盗我宝物潜逃,还妄想用宝物换取荣华富贵!没想到吧?我见家中被盗,便赶紧入京,只为劝你悬崖勒马,如今相见依旧只盼你能悔悟,将事实真相大白于天下,并归还我王家宝物。否则,王某必不念旧情,定要将你扭送官府,治你个欺世盗名、偷盗财物之罪!”
老爷子听完气笑了,“哎呀……”长叹一声,瞅着那王庆悲悯的问道:“你说你救过我的命,何时何地?你说我偷盗你宝物,不巧,我今日刚刚献与陛下几样宝物,你来说说都有什么?不着急,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王庆听得瞪大两眼好似气恼,其实眼中已现慌乱,他侧头瞧见上位秦御史与另一人皆瞅着自己,再转回头当下面现恶色,恨声道:“还能有甚?!你也不必炸我!除了金银珠宝最宝贵便是药方!你没想到吧?你偷走的那些药方皆已被我熟记于心!不信我们可当面对照!”
老爷子听得苦笑摇头,心想特么的为这么个二百五生气浪费时间也是闲的。
再瞧那王庆,此刻见得老爷子又是苦笑又是摇头,心中更不安稳,面上便不由得带出慌乱之色,压也压不住。
而他再听老爷子接下来所言,彻底白了脸色。
“应该是你没想到,我出门前只拿了几张药方,除了治疫方其他也只不过寻常,献与陛下的宝物另有其他,却是与药方毫无干系。”
此时秦御史哪里还能忍得住?随手拿起桌上茶杯便朝着王庆撇了过去。
“混账东西!敢到我府上招摇撞骗!来人!将他与我拿下!!!”
王庆身上挨了一下,再听秦御史咆哮才回过神来,立刻疯了般眼突嘴斜的狂吼道:“不……不……这不可能!秦大人!我治好了表少爷!我治好了表少爷!不对、不对!宋杰说你除了那几副药方再无他物!你怎可能还有其他宝物?!他不可能骗我!他还欠我一条命!你骗人!你骗人!”
他一边狂吼着一边向老爷子使劲,身后几名家丁也差点压制不住,堂上一片混乱,瞧着他状若疯癫之貌众人表情不一,吴太尉看了一场好戏,笑的开心,很是满足。秦御史则是如丧考妣,惊疑又愧疚,终是不敢去瞧老爷子。
老爷子则是愕然片刻,想到不管是从营茂的心情上,还是宋杰与自家的相处已久的关系上都不能叫人诟病,而且看这意思不管之前宋杰给过他什么,应该都是忽悠他。
想到此处,老爷子便起身上前瞅着被压制在地上的王庆,道:“你说宋杰?不只你与他有救命之恩,我也有,且还是父子二人两条人命。且,他在我家只是客,有甚东西等闲不会叫他瞧去,你……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