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鲁夫人见到凤妫的次日,便卧病在床。
息侯急匆匆赶来,婢女为他撩开纱帐,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下。
“见过息鲁夫人。听闻您身体不适,因此特意来看看。太医是如何说的?”息侯站在床头,和息鲁夫人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息鲁夫人用丝帕捂住嘴,转过头咳了两声,这才对息侯说道,“你可知道我这病是怎么来的?”
息侯一听这样的说辞,就心知不好,急忙想要开口推脱。但息鲁夫人不等他说话,就又说道,“还不是凤妫夫人!”
息鲁夫人等了半响,却没等到息侯接话,不由抬起眼皮剜了他一眼,自己把话圆了回去,“昨日她来看我,把我气出了这病。”
“那您的意思是?”息侯清清冷冷地看着息鲁夫人,心里暗暗攒了一团火。上次他说带着凤妫去祭天,息鲁夫人并没有开口拒绝,没想到正是在这里等着他。
息鲁夫人感受到息侯冷漠的态度,忍不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息侯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在纱幔的阴影里冷冷地注视着息鲁夫人,不知怎么,息鲁夫人从心底生出一阵寒意,但再去看,息侯似乎又变成了那个赢弱的病秧子,那双眼睛也只是比常人更黑了一些。息鲁夫人告诉自己这也许是个错觉,仍然说出下面的话,“既然如此,你也别带着凤妫夫人去祭天了,让她过来日夜陪着我,朝夕侍奉。”
息侯在心底无声地冷笑,一看到自己有什么可用的人,就立刻夺过去,这个母亲,真是从小到大一如既往的狠辣。
息鲁夫人却心里猛地一凛,息侯的态度大不如前,莫非是因为知道了她和温故的事情,不由厉声问道,“莫非息侯陛下,连这点孝心都不准备尽了吗?”
息侯猛地起身,息鲁夫人吓了一条,息侯却道,“明日,我便让凤妫夫人来侍奉息鲁夫人,还请夫人宽心。”
不等息鲁夫人招呼,息侯自顾自地说,“时候不早,我就先告退了,若是息鲁夫人还有什么吩咐,请人叫我就是。”说罢,息侯掉头就走。
息鲁夫人恨恨地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留下一声脆响。
凤妫很快就接到消息,来到息鲁夫人的宫殿中,她恭敬地对息鲁夫人行了个礼,“见过息鲁夫人。”
息鲁夫人冷冷地看着凤妫,一声轻嗤,“真是劳凤妫夫人大驾了。”
这话一出,凤妫就明白息鲁夫人这是来找她麻烦的,索性低下头,什么也不说,免得让息鲁夫人找出更多的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