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逃离那间路边的酒吧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招牌上闪烁的名字:伤心酒吧。不由想到,喜欢出入这间酒吧的人,都是伤心之人吗?
回家之后,我先清洗了手背上的伤口,再用创可贴贴好,这才有时间去看包包。
手机破碎的屏幕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渍,看来是我刚刚动作太快,手背正好划在碎屏上才会割伤,但郭琳为何仓惶而逃呢?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心中满是疑惑,却不知该找何人解答,实在憋闷的难受。
而且,今晚发生的事情彻底颠覆了我一直以为的无神论世界,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与鬼,那人死之后真的会去阴阳之路,也就是传说中的幽冥世界转世轮回吗?
我不知道答案,只是觉得很荒谬,偏偏又不容我不信,否则如何解释郭琳的“死而复生”?如何解释她将那些少男少女变成自己的傀儡,供自己驱使和当成食物使用呢?
那一夜,注定彻夜难眠,天亮之后,我立刻拨打了沈伊的电话,她虽然是个不太正常的女子,但我能够倾诉的对象,或许只有她了。
早上十点多的时候,她慢条斯理提着早餐来到我家,我却顾不上吃饭,拉着她坐到沙发里,先将手机上“郭琳之死”的新闻递给她看,没心没肺的家伙欢呼一声笑道,“哇,真是恶有恶报啊,居然真的挂了,老天爷这次实在长了眼睛。”
我赏她一个白眼,顺便抢回手机,换回凝重的神色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不料,沈伊眨着一双大眼睛只是盯着我瞧,完全没有打断我的话,我以为她难得正经一次听进去我的话,心中甚感安慰。
可等我讲完之后,她却伸手覆上我的额头,疑惑的问,“没有发烧啊?怎么一大早就说胡话?”
我崩溃的看着她,只想一脚将她踢出门才好。
顿时,心中无比后悔告诉她这些事,她这种有点“二”的性格,如何能帮我答疑解惑,或是给我出招献计呢?
见我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瘫倒在沙发背上,沈伊转了转眼珠,笑说,“你如果真的害怕,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听说那家祖上都是神婆,很有名气的。”
“神婆?”我愣了一下,但想着今日难得周末,总要做些什么吧,万一郭琳再突然出现对我不利,我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我和沈伊开车去了她所说的地方,那是南城北边的老城区,房子都比较旧,而且早期规划不好,道路狭窄,极是难行。
我和沈伊不得不将她的车停在路边,步行朝深浅不一,曲曲折折的巷子里走去。
一路上,我心焦如焚,沈伊却只顾埋怨道路难走,骑自行车的行人和玩滑板的小孩太多,几次三番差点撞到她,气得她脸色发青,半晌没有同我说话。
好不容易找到她所说的地方,这是一幢掩映在小树林中的平房,我踩着水泥砖路面走进去,看到红砖围成的院子里一个青色大鼎,鼎中插了许多的香,有刚刚点燃的,也有早已燃尽或剩半截的,青烟袅袅之余,从正对面的堂屋里飘出来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倒也有点玄门的味道。
那青鼎前面放着三个蒲团,虽然脏兮兮的早已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此刻却有三个妇人跪在上面,对着青鼎双手合什,眉目闭紧,作虔诚拜倒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