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玉看着净空那双如水洗般澄净的眸子,不知为何,突然间竟有种‘相逢何必曾相识,无缘天涯各一方’的错觉。
是了,佛门弟子,净空是佛门中人,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不单单只是宗教世俗上的巨大鸿沟,她们之间存在的还有来自两个完全不同时空的观念差。
哎,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强求,喜欢就喜欢吧,女人喜欢男人,也没错。
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
“也没什么事,一会儿小心点,别受伤了。”
闻如玉说得风轻云淡,她幽深的眸子又重新眺望着远方的各色花船,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净空的身子僵直了一瞬,那双永远都澄净如洗的瞳孔之中竟泛起了丝丝温柔之色。
不一会儿,去传话的眉儿就回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司马离云。
“闻姑娘,听眉儿姑娘说,你要冲撞那些花船。”眸子里的不明之意闪了一下,他继续问道:“不知姑娘这……又是何意?”
“我说小娃娃,你打听那么多做甚,乖徒儿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了,难道你的主子没有告诉过你,一切都听从我乖徒儿的吩咐吗?”
老头面对司马离去,非但没有半分胆怯,反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也只有在闻如玉面前,才会表现出那么一丝的尊敬和讨好。
至于其他人,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
司马离云虽然有点看不透老头,但也不惧他,他目光灼灼地盯在闻如玉脸上,没有一刻的移动。
“老前辈所言甚是,但前方花船甚多,我们就如此横冲直撞过去,必定会有人命伤亡,我们的船只也会有所损坏,所以闻姑娘必须给我一个横行无忌,罔顾他人性命的理由。”
闻如玉冷冷回了司马离云一眼,紧抿的唇微微一勾,冷冷笑道:“罔顾他人性命?哼,将军倒是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若是有人要袭击我等呢?”
刚才她看得很清楚,白净生亲手写下的战略布署,那些花船中几乎每一艘都隐藏着他们的人,只要此船进入攻击范围,就会有弩,箭同时攻击。
不仅如此,水底貌似也有埋伏,她们的船只虽然看上去守卫森严,但严格算起来,也不过五六十人。
到时候放低航速,再应对起来,必定手忙脚乱。
司马离云感受到闻如玉那强大的冰冷气场,愣了一瞬,上一次感受到如此强大气场时,还是在别国一位皇子面前。
此女居然也能让他感觉后心发凉,不简单,绝对不简单,想到此,他心底对于闻如玉的轻视不知不觉又少了几分。
“闻姑娘请放心,此船乃皇族船只,见者无不退避三舍,若是我等靠近之时,那些花船还不让开航道,我等再冲过去也不迟。”
司马离云依旧坚持己见。
对于他的坚持,闻如玉无可奈何,她总不能说她的眼睛能看到好几公里之外的蚂蚁搬家,难道还看不清远处那些船只上的埋伏吧。
算了,爱咋咋吧,她多做点准备就行了。
“既如此,那将军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到底是谁在罔顾他人性命,谁在救人?”
说着,她带着眉儿,叫上老头,转身朝船的背面走去。
转过船上楼阁,果然就看见华天南,刘云等一行人正抬手遮阳,眺望着远处那形形色色的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