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的情况看上去还算好,并没有因为这些天的困境而发生什么改变,这会还走到霍司琛跟尹浅夏面前说:“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很感谢你把事情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霍司琛并没有回答,尹浅夏也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顾夏。
顾夏低头看了看尹浅夏,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夏夏,你也别怪阿琛了,阿琛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他的心里肯定也还能难受,我希望你们能一起挺过来。”
尹浅夏这会连讽刺顾夏的心情都没有,甚至在心里想,在霍司琛看来,是不是顾夏这样的女人才算体贴识大体,而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闹情绪。
顾夏默了默,往前走了两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沉了一口气说:“……款款的事,我刚刚也听说了,节哀顺变吧。”
听到这一句话,尹浅夏的脑子才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猛然清醒了过来,有些激动的逼问顾夏:“你什么意思?”
顾夏一副惊愕的样子反问她:“你还不知道?”然后又瞅了瞅尹浅夏身旁的霍司琛,歉意的说,“我好像有些多嘴了,抱歉。”
尹浅夏的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有些错愕,扭头看着身后的霍司琛,颤着声音问:“她是意思?什么叫节哀顺变?!”
霍司琛沉了一口气,知道这事瞒不住,她迟早都会知道,只是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轻声说:“夏夏,还有我在。”
尹浅夏却奋力的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不愿意去接受这样的事,惊恐的看着他们,说:“你们一定是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款款不会有事的!款款他还活着,对不对?”
说着,尹浅夏将视线落到了顾夏的身上,放下了尊严放下的厌恶,抓着顾夏的衣服在她面前跪下,哭着说:“我求求你把款款还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都给你!你把孩子放了好不好?!”
顾夏拧着眉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说:“夏夏,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款款他已经走了,你冷静一点,你跟霍总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尹浅夏却像是着魔了一般,抓着她的衣服说:“你想要霍司琛对不对?我把他给你,我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霍司琛看着这一幕,立马走上前,将手里的拐杖丢在一旁,强忍着脚上的疼痛站立着,将尹浅夏从地上抱了起来。
而情绪失控的尹浅夏奋力的挣扎着,脚上有伤的霍司琛并不足以束缚着她,在她的挣扎之下,他跌坐在了地上,疼痛传来,却不及心痛的一半。
坐在地上靠着墙,紧紧的把尹浅夏抱在怀里。
她哭得很难过,像个孩子一样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情绪,嘴里一直嚷嚷着让他们把孩子还给她,她什么都不要,她可以带着孩子永远都不回来。
这一次听见她说要离开自己,霍司琛的心里没有愤怒,只有自责内疚和心疼。
“阿琛……夏夏她……”
面对顾夏的问候,霍司琛只是抱着尹浅夏,冷冷的丢给她一个“滚”字。
没人再敢靠近,他就这么静静的拥着伤心欲绝的她。
挣扎累了,她才乖乖的靠在他的怀里,眼泪却是没有休止的一直落下,感觉得到胸膛的一片温热的潮湿。
几天没有休息的她的,靠在他的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
霍司琛的手脚都麻木了,地上也很凉。
刚刚好像触碰到了腿上的伤,动一下都觉得难受,却还是咬着牙,抱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袁亦恺想要过来帮忙,被他拒绝了,只好悻悻的出去开车。
“琛爷……你的伤没事吧?”
霍司琛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用手轻轻的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没有回答袁亦恺的问题。
他甚至都希望能够代替款款去死,那么尹浅夏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了?
又或许,他就不应该再重新介入他们母子两的生活。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所有的“或许”都已经发生且无法挽回。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
从认识她开始,就没有给她婚礼,到现在也都还亏欠着她。
孩子的出生他没有陪在他们身边,孩子的成长他也没有参与,还以为以后的很多的时间来弥补他们母子俩,却没想给与他们的是生离死别。
孩子或许以后还会有,可是却无法再替代已经离开的款款,这样的伤痛和遗憾,恐怕会陪着他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