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之上飘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阳光打在最高的天台上,洒下金鳞一片。面容被金色面具覆盖的男人出现在虚幻的阳光里,望着天台上执笔沉思的人。
男人站在案几前,悬着笔思考如何写出一篇慷慨激昂的悲歌。
“太一,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平静的说道。
“你还可以作画,我亦可以写诗,何谈最坏。”太一放下笔,平淡的道:“依我看,这反而是最好的开端。你说是不是,帝俊。”
“那座山永永远远不存在这个世上才是最好的!”帝俊冷声道:“太一,我想知道十二年前那座山为何会出现在人世!”
太一抬起头,露出一张毫不起眼的脸。他摇头笑着,道:“这可不干太一的事,或许你该问问凤栖大祭司。”
“他只活了不到四千岁,而你我埋葬了那座山足足十万年了。”帝俊冰冷的望着太一,沉声道:“那座山不记于史,不传于口,不存于天地。所以请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只有苟活下来的你我才知道的那座山,凤栖他个连胎毛都没褪干净的雏鸟,也会知道!”
太一慢步走到天台边,望着云海下若隐若现的大山,叹息道:“当初那么多的天骄,你确定果真只有你我活下来?”
帝俊沉默了。
太一平淡的望着云海,淡笑道:“何况那山若是四十八年后再现世,你就不会有冲我吼的机会了。再说就算这儿地不见、天不罩、神不知、鬼不觉,你这么说话大声也很过分啊。”
“那么现在又怎么样呢!”帝俊大笑道:“咱们的死期从确定的四十八年后变成了这一秒之后的任意一天!你要知道,”他无奈的叹息道:“就是六十年后,咱们也没有赢的机会啊。”
“现在有了。”太一平静的道:“现在,咱们的筹码依旧没有,可他不也没有了吗。”
帝俊敲打着自己的面具,低沉的说:“我不能相信你,太一。”
“我也不相信你。”太一轻松的笑着,漫不经心的道:“可你要知道,咱们这两个各怀鬼胎的家伙,已经是对方最值得也是唯一值得相信的了。”
帝俊摇着头,低声道:“你并不值得信任,我也一样。”
“随你吧。”太一无所谓的说道:“往好处想,他曾经不也被埋葬过三次吗?说不定你帝俊,就是第二个埋葬他的妖呢。”
帝俊摇着头,长叹一口气,颓然的化作光芒散去。
太一不可置否的笑笑,走回案几边继续苦思自己下不了笔的悲歌。
男人沉默的望着纸上的画,望着其上的山,山上的云,云上的宫殿,宫殿中提笔的人。脚下踏着的火舌无声的舔上画纸,男人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却又怔怔的悬在空中,目不转睛的望着一寸寸被火焰吞没的画,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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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光芒缓慢的铺过大地,贪伯看看被金光蒸发的水泊,金光环绕住二人,隐入天地。
“少主,你怎么和九星中的妖怪还有联系啊!”他无奈的望着少年,苦口婆心的道:“这种事若是让人知道了,不是攻讦你的最好理由吗!”
少年摊开手,反问道:“贪伯,你知道白家一年要消耗多少资源吗?”
贪伯一愣,不解的道:“这,可难道世代掌管禹州的白家还会在乎”
“太在乎了。”少年感慨的说道:“贪伯你不知道,这么说吧,光靠禹州百姓和野灵者的这点上供,白家十个人里要饿死七个。”
老者不可置信的自语道:“这,这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少年苦笑道:“贪伯你和嗔伯痴伯整日里赏花垂钓观柳,我又何尝不想陪陪您三说说笑笑?可我身为白家少主,父亲的性子你也知道,让他杀妖砍人他是一把好手,让他考虑这种事,他宁肯去死!不和水耀元辰打交道,咱们家不少的收入就要少一截,到时候别说家里人没的吃食要嚼舌头,就是客卿外门的人,也要恬噪。”
老者满是自责的道:“都是老朽无能,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