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吗?”夏仁露出微笑,他眼睛静静看着笼中落魄、狼狈而丑陋的少年。
满身血污,躯壳上的伤痕竟然开始缓缓缝合。
但眼中混沌之色却越来越浓,像是身体的伤口转移到了神魂上,而露出迷失的神情。
他身子忽然抖了抖,瞳孔微微睁开,露出一点难得的清明。
“为什么?”虚蝉宗越淡淡问,他带着疲惫、绝望和满满的伤痕。
他咬着牙,静静和面前这强大的如同怪物,强大的甚至令他不敢去对抗的男人相望。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声,眉头向中间拥挤,眼中露出一丝迷惑与悲伤。
前些日子,还和妹妹谈论着晚饭,谈论着明天,谈论着下一个落脚点会是哪,谈论着会有哪些美丽的风景。
虽然一无所有,又有着病魔的追赶逼迫,但醒来有窗外落入的明亮,睡前有屋顶漏洞钻入的月色,无论睡醒,身边都有着亲人相伴。
那个唯一支持鼓励,理解着自己的妹妹。
那娇小身影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是那些美好的、愉悦而令人永远不会忘却的欢声笑语。
只是为什么她却越走越远,她怎么舍得越走越远?如此不告而别,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会生气吗?
他伸出手,却无论怎么拉,怎么握,却不过是虚空。
那身影渐渐淡了,声音渐渐远了。
而分别的另一边,却是死亡。
什么是死?
死就是永不再见。
“为什么?”他忽的泪流满面,却倔强的抬着头,不像是质问,倒像是在恳求。
恳求面前这个救了他的人,能够告诉他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他需要在再次陷入混沌、不清醒状态前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做我徒弟吧!”夏仁撕开面具,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什么?”虚蝉宗越眼中露出诧异。
“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人命如草芥,所以来做我徒弟,然后成就传奇吧!”夏仁收敛内力,伸出了右手,眼中带着一丝鼓励。
“当你站到巅峰上的时候,或者即便你只是在攀爬,在努力,也能体会到...所有的爱是多么微小与脆弱,而只有你的力量才能去呵护这种多愁善感的小情绪。”
虚蝉宗越仰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尽管他并不年长,却真是如山一般高大,如同父亲一般温暖...
像太阳一样,光芒四射。
“弱肉强食吗?”虚蝉宗越静静闭上双眼,“我明白了...老师!”
绯红闪动。
夏仁再看时候,却见“十二门徒”的任务栏状态中的十二格凹槽,已经亮起了两颗,这表明虚蝉宗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唔...真是轻松啊。
“还能行走吗?”夏仁淡淡道。
但这名新收的徒弟并不回答,他盘膝而坐,似乎陷入了某种玄妙之中,一缕一缕无形丝线在空气里出现,丝线的另一头是虚蝉宗越,携带着无法言说之规则。
丝线越来越密集,很快覆盖在了他那左半边腐烂的脸庞上,通过烂肉渗透进去,似乎在修补着什么,而那脸庞上的恶臭也开始消散,直至变得和右半边脸庞一般,温婉如玉,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绯红再次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