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放过,那又如何呢?顾轻涯垂下眼,藏起眼底的黯然,说到底,焉若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罢了,折损了一把,还有另一把,只要操刀之人的心不死,手不抖,那利刃,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劈头砍下来。
能躲过一回,未必能躲过下一回。
“这位师弟,有何证据?”凤拾遗的一句话,已是引得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他的身上,萧允便是皱眉问道。
“是啊!冯……师兄,我们可是一直都在一起,你有什么证据,怎么没有告诉我们?我们科都是亲眼看到他们利刃逞凶的!”玄墓派的一个弟子亦是追问道。
冯……师兄啊?闻歌戏谑地笑望凤拾遗。
后者朝着她挤了挤眼睛,就差没有拱着手,给她道一句“久仰久仰,幸会幸会”了。
凤拾遗清了清喉咙道,“那四个人自然都是假扮的。”凤拾遗却是一开口,就是笃定。
萧允皱眉,“冯师弟如何确定?”
凤拾遗皱了皱眉,这“师兄”一称呼吧,还算差强人意,可这“师弟”嘛,平白就有了矮人一截的感觉,不怎么中听啊!这个郇山虚阳子老儿的首徒,不怎么会做人啊!
萧允不知道,他一声“师弟”已是得罪了小心眼儿的凤拾遗,后者已默默在心里给他记下了一笔,还在静静等着“冯师弟”的下文,可是等了半天,“冯师弟”只是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模样,却是没有吭声,萧允不由低声催促道,“冯师弟?”
得了!又是一声师弟!凤拾遗面无表情,心里已经默默将萧允凌迟了数回,然后,冷着脸回道,“那些人扮得确实很像,可是,却留下了一个破绽。”
破绽?众人皆是惊疑,目光纷纷落在凤拾遗身上。
凤拾遗很是享受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当下,下巴都要扬高了两寸,“你们也看见了,我与沧溟云家这位闻师妹相识,哦!不只相识,我们很是相熟,关系密切,只是,这件事情因是从未对外宣扬过,所以,没有旁人知晓。恰恰好,假扮的那几人,也不知道。”
在场的,还真没有哪个蠢到凤拾遗都将话讲得这么明了,还听不明白的。
只是,却还是有人不会就此释疑就是了,“就算如此,她也可以装作不认识你啊!”那个时候,那个女人可是真不认识冯师兄的,举剑就砍,招招狠厉,半点儿情也不留,是当真要置人于死地的。
彼时,若不是冯师兄冒死相救,他们几个只怕也与赵师兄一般枉死了,哪里还有命在这里理论,凶手是不是沧溟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