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般矫情做作。”一道凌厉的女声在席间响起,因为乐器之声大作,只有身边的人才听见了。
“清和,还是不要这般为好。”说话的女子正是景妍公主,她自来知道清和的性子,少不得还是劝了劝。
“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看不惯罢了。”清和郡主似乎很是不悦,她如今已经二十出头的年岁,可是却再也没有半点要出嫁的意思。
母妃和皇兄被贬为庶民,一夕之间,只留下清和郡主的尊位,不知道受了多少冷眼,性子却还是这般直来直去。景妍公主心中知道眼前这位若是说心善,是万万谈不上的,但是若是说多恶毒,也不会,只是嘴巴不饶人罢了。
往日里有宋氏撑着,有一个二皇子,这般骄纵也没什么,但是如今的情况,早就已经天翻地覆,想到这里景妍少不得有些物伤其类道:“你如今不必从前,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当初你为难过的人,可就坐在上头呢。”
清和郡主的眸光随着她的话往上头一转,又立刻收了回来。
“她不会折辱我的。”清和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甚至有一些喃喃自语的意味。景妍公主心中划过一抹愕然,这皇宫之中最是能见人心,一旦没了权利宠爱,就会被看得被草芥还不如。景妍公主当初不过是宫女所生,不知道受了多少零碎折磨,所以她才会体会清和。
“皇上自然不会。”景妍不知道清和说的这个他是谁,少不得试探了一下。
“景妍,这些年少不得还是你陪着我。其实我也过得不甚苦恼,在郡主府逍遥自在得很。”清和郡主垂下来眸子,然后在心中加了一句:还能帮扶一下自家哥哥和母妃。
眼光划过坐在太后下面的萧明瑾,然后再看了看皇后娘娘,她反而心中松快了些。天下皆知,平王府的庶长子一朝觐见,为诸王求情留下先帝血脉,说一个七岁的孩童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清和郡主不是不信,但是她知道主要还是教导的人。
“你能看得开自然是极好。如今天下已经不是父皇的天下,这后宫也跟咱们没有太多关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就在旁边看着便是。”景妍公主大约是吃了些酒,有些说得过了。
“我醒得。”清和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这般并没有什么用处,不过是逞嘴皮子功夫,但是看到那位刘美人塔上皇帝的玉台献酒的时候,清和郡主面色还是一沉。
这些妖妖娆娆的,真是看得都恶心。
所有人都在看萧恒接不接这一杯酒,这是一种显而易见的邀约,请皇帝陛下宠幸的意思。但是今天是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大喜的日子,少不得皇上应该去陪着皇后娘娘,约定俗成,可是也没有说是必然。
有人钻了空子,也不是说不过去。
一时间大殿之上至于奏乐之声,却不见人声,大家都屏息凝神地看着高台上的萧恒。萧恒勾了勾唇角,却没有动手。
一位粉色宫装的宫女从台下走了上来,然后接过了刘美人手中的酒盏。她将酒杯在身前晃了一圈,然后递到了萧恒身边的公公手中。
那位公公拿着手帕包裹住酒杯拿出一根银针测了毒,才递到了萧恒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