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中的段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段干明明已经愤怒到快要发疯,但仍能够保持自己的理智,这一点就很恐怖了。
在长安那种地方,段干身为李二的心腹,即便没人喜欢他,但段干跟那些勋贵之间表面上大家都相安无事,被当做猴子一样戏耍给人表演猴戏还尚是段干第一次做,即便李二都没有这么折辱过他。
所以段干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游离在苏萱身上所有要害处,细细白嫩的脖颈是段干的最爱,这样的脖子段干不需要用力就可以轻易拧断。
苏萱打了个哆嗦,明白不能再刺激这货了,原本就是残缺的身子,面对别人隐藏极好的白眼恐怕在心里面早就积累了深厚的戾气,要是自己真把这货刺激的爆发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人到关键的时候要学会认怂,拦路抢劫的周天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所以最后周天能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在周福的搀扶下踉跄离开,否则一条命早就没了半条,最后怕是要被周福雇人抬回去,说不定还要落下个残疾什么的。
既然认怂这么好用,苏萱当然不会放过这一个生存中必不可少的关键技能,在大学实习的那一年,认怂这种事情早就被苏萱用的熟练无比,信手拈来。
脸上挂着笑,苏萱小跑两步拿起一个看上去最为舒适的蒲团放在案几旁,向段干行了一礼,一脸恭敬的请段干坐下,执礼甚恭,段干在皇城生活了这么多年,显然很吃这一套,虽然一脸的不满,却不好意思拒绝苏萱的好意,只能闷闷不乐的坐下。
苏萱挥了挥手,孟娘跟马老三便站的远远地,在远处给苏萱把风。
见到苏萱如此谨慎,段干的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身子微微前倾,便听到坐在对面的苏萱笑吟吟的问道。
“段干内侍想必是陛下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吧?”
段干轻笑一声,即便极力掩饰,仍掩盖不住眼中的得意,一脸恭敬的向长安的方向拱了拱手说道。“老奴之所以有今天,全靠陛下垂恩!”
苏萱点点头,学着段干的样子向着那个方向拱了拱手,学到了,这个方向就是长安的方向,可要牢牢记住,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用得上,收回双手,苏萱一脸随意的问段干。
“那以段干内侍的能力,应该了解我大唐军损最严重的是什么吧!”
段干皱眉思考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
“老奴不怕苏小娘子笑话,目不识丁说的就是老奴,但万幸这个答案老奴是知道的,其实这个答案在大唐但凡有点才学的人都知道,我大唐每年军损最严重的不是军械,而是战马,一匹战马从生下来到可以骑乘作战,这中间就要花费大量钱锦培养,轻易损失不得,但每年战死以及其他原因淘汰下来的战马近乎占据了大唐军费损耗的六成还要多,这方面的损耗让陛下头疼不已,但总不能因为怕战马折损就不打仗,就不训练士卒了吧,这方面的损失是无法避免的,只能从其他方面节省一些,才能勉强维系军队的运转。”
段干显然是在自谦,能成为李二的心腹,那个不是有真才实学的,还目不识丁,这样的废物在李二的身边恐怕连第二集都活不下去,还能成为一个心腹?糊弄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