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勋,你放开她,把她赶出江家,现在就去打电话,让民政局的人加班,把你们的离婚证办了。”
江少勋拥紧长欢,眉头深锁地看着江老爷子,也用强悍的气势反击了回去:“爷爷,你疯了?”
长欢在江少勋的怀里拉了拉他的衣服,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果然,江老爷子被这句话一激,拐杖又砸了下来:“你要护着她,我也没有你这个孙子了,今天连你也一起打。”
江少勋毕竟比江老爷子要年轻几十岁,江老爷子的拐杖还没有落下,就被江少勋紧紧地抓在了手心上,江少勋抽走江老爷子手中的拐杖,往一旁丢开。
闻声而来的张婉然,就看见书房里充斥着浓浓的硝烟,她连忙站在这中间,做出一副劝架的姿势:“怎么了这是?一家人就不能好好说说话,非得这么大声?”
“长欢,你额头怎么了?”
经张婉然的提醒,江少勋才发现长欢额头上被砸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已经凝固,可对一个演员来说,她的样貌是最主要的,这如果以后留疤了可怎么办。
江少勋伸手要轻抚长欢的额头,长欢疼到“嘶”了一声。
江少勋回头,漆黑如夜的眸子沉沉地看着江老爷子,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却能感觉到他深深的不满,如果那个不是他的爷爷,长欢相信他会毫不留情动手还回去,将那人揍到死活不论。
长欢生怕他这样,用力拉住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一步。
“宛然,你在也好,今天我就把话放这里了,我不承认聂长欢,聂长欢也别想在江家留下,从现在起,把她赶走。”
江老爷子气到站都站不住,拐杖也被江少勋扔掉了,他只得喘着气说出这句话,然后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张婉然连忙找到降血压的药给江老爷子。
“爸,你这是怎么了,本来都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变了挂,你不也挺满意长欢吗?”
张婉然一边说着,一边将药递给江老爷子,江老爷子就着水喝了下去,身体看样子是平缓了不少。
江少勋轻轻拍着长欢的后背,安抚着受到了惊吓的她:“爷爷,当年你也不许我喜欢的人进入江家,现在长欢已经在江家了,你还是要把她赶走,你这是在逼我?”
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长欢拉了拉他的衣服,朝他摇了摇头。
江少勋却霸道地将长欢搂在自己的怀里,神情冷冽,没有说话,却给了长欢一种别吵,你是我宠的既视感。
张婉然也轻瞪了江少勋一眼,这怎么说话呢?
张婉然轻轻捏着江老爷子的肩膀:“爸,你要打要骂,至少也得给个理由啊,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是个人也受不了这委屈啊。”
“不分青红皂白?”江老爷子手指着长欢,“就算让一个乞讨者做我的孙媳妇,我也不允许沈家的人来做我的孙媳妇。”
长欢明显地感觉到江少勋身体一僵,甚至连张婉然看着长欢的眼神也微微变了。
长欢现在是一头雾水,为什么他们要这样看着她?她从小就不知道她是沈家的人,她连沈家的大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为什么江老爷子要因为一个身份就对她。
她很委屈,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却倔强着没有掉下来。
爷爷说宁愿要一个乞讨者,也不愿让她做江少勋的妻子,难道她连一个乞讨者也比不过?
张婉然短暂的震惊后,继续捏着江老爷子的后背,让江老爷子消消气:“爸,就算长欢是沈家的人,你看这都过了这么久了,那个时候长欢也还没有出生,怎么也不能迁怒于长欢呀。”
张婉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再说了,当初还是你专门跑到长欢工作的地方,亲自接长欢来江家的,这一点,你就不能赖账吧。”
江老爷子却冷哼一声:“当初我为什么把她接回来?难道我要看着少勋重新和那个宋绵绵在一起?”
江老爷子的这句话,化成一把利剑刺穿了长欢的心脏,长欢浑身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连站都站不稳,若不是江少勋抱着她,她会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以为自己是被江家给接受了,可现在一看,根本就没有,原来江老爷子会接她来这里,是因为这个原因。
张婉然离得江老爷子最近,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长欢,在心里喟叹了一声,这老爷子这么多年了,这么别扭的性格还是没有变,明明就是心疼长欢那个时候被少勋气到流产,才把长欢接到江家的,现在张口又变成了这么伤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