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勋听到长欢带着生气的说话声,唇角扬起些许笑意,他笃定地说道:“再等你五分钟,不然我就算爬墙,也会爬到你房里去。”
江少勋对长欢留下这句话后,就将电话收线了,长欢错愕地看着收了线的手机,不是说等不到她出去他就不走了么,现在又来威胁她,还爬墙。
她从来就没有担心过江少勋不能爬墙,她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江少勋爬墙了,搞不好被沈家人发现后,他会被沈家的人给撵出去,要么明天的头条就变成了,江少勋爬墙,只为夜探聂长欢的闺房。
长欢看着窗外的雪景,然后咬了咬牙,又转身折回了房间,将落地窗锁上,然后走到衣柜面前,将自己的大衣外套拿了出来,她将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抓着手机就走了出去。
路过影厅的时候,她还偷偷往里看了一眼,见里面的人都全神贯注看着电影,她便蹑手蹑脚地走到玄关处,把鞋换掉,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回屋里,在医药箱里翻了翻,然后抓着自己要带上的东西,往屋外走去。
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长欢冷到浑身一哆嗦,她脚步加快地往大门口走出,脚步踩在积雪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她远远地就看见门口停着的那辆车上,车顶上落下了厚厚的积雪,而车门处倚靠着一个人,他的指尖上还有一簇暗红色的小火苗。
长欢走了过去,才看见江少勋身上也有不少的积雪,也不知道他到底这里站了多久。
他看见她来了,连忙将指尖的烟掐灭,唇角含笑看她,并微微张开手臂,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看着长欢,并等待着长欢扑进他的怀里。
长欢朝着江少勋走过去的脚步渐渐变得缓慢,她站在江少勋的面前,看着他的脸,然后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掌心上,他的手掌心上还沾有点点淤血,雪落在上面,融化成一滩水。
长欢看了一会,便收回了视线,将自己拿出来的药放在江少勋的手上,江少勋看见长欢如此关心自己,内心浮现出一种对长欢强烈的拥抱感,想法赋予行动,他张开手臂,欲将长欢搂在自己的怀里。
长欢却仿佛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微微弯腰,就从他的拥抱中如泥鳅般溜了出去:“江先生,我来给你送药,请你不要想太多,天气这么冷,你还是先回去吧。”
“欢欢,我手疼。”
长欢愕然看向江少勋,他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欢欢,你把我的手包扎好,我就离开。”
听到江少勋这宛如孩子气的要求,长欢哭笑不得,她犹豫了一会,还是重新从江少勋的手心上将药拿了过来,并示意他张开掌心,她好上药。
江少勋却一直紧握着拳头,长欢有点生气,将自己的手触及到他的掌心的时候,却愕然发现他的掌心冰冷一片,他是在雪中站了多长时间,难道他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冷吗?
长欢是又气又恼,她也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江少勋,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控诉。
江少勋接收到长欢的眼神,伸手将长欢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并轻笑出声:“欢欢,别这样看着我,我会控制不住的。”
长欢被抱了个正着,所有的风雪都被他宽厚的肩膀给挡住了,她一直强忍的委屈,好像忽然间就溃堤了一样,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唇,哑着声音说道:“给程祁启道歉。”
江少勋沉默着,许久才回答长欢:“不。”
他即便给她挡了不少风雪,可长欢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感觉很冷,非常非常的冷,她冷声:“江先生,你还要抱我多久?”
太过于疏离的声音,太过于疏离的态度,又让江少勋感觉到各种不愉快,他松开怀里的长欢,低头看着她,飘落的雪还是调皮地钻进了她的头发上。
江少勋轻柔地将她头发上的落雪扫落,也没有说话,拽着长欢,就将她拽上了车。
长欢被丢在了车子里面,她恼怒地看着江少勋,江少勋也随后从车上进来,并锁好了门,车内很暖,他沉默地朝着长欢伸出了自己的手。
长欢所有要挣扎的举动,在看见他手心上伤口的时候,都停止了。
他的手心上的鲜血已经干了,只是那些伤口有些血肉模糊,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让长欢心里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她微微蹙眉,江少勋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舒服,便将手给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