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糖果。”
“我那时最喜欢的事情,就跑到大海边,把最心底的话说给大海听。因为大海有容乃大,只有他不会在乎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也不会在乎我今天是不是又调皮打破人家窗户了。”
许莫念抬头看去,见安可可正席地而坐,裤角被卷的老高,双手则是随意地环抱着自己的双膝。那模样略带着几分落寞,跟平时看到的那个有事没事喜欢瞎咧咧,满嘴跑火车的安可可不同。
这样的安可可就像是个小可怜一般,全身上下写满悲伤。但她的语气却是极为平淡的,仿佛她说的并不是自己的故事,而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的传奇故事。
许莫念也学着安可可的模样,跟她一样席地而坐,然后右手撑头,偏着脑袋看向安可可。
“其实你爸去世的时候,你还是觉得难过了吧。因为没了他,你便再也没了盼头,不是对零食的盼头,而是对亲情的渴望。”
许莫念的声音有些轻柔,但语气很随意,就像是在闲话家常。听了许莫念的话,安可可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对那个男人是没有感情的,因为自小她便明白自己的出生是不被喜欢的,那个所谓父亲的男人,对她也很少笑。每次回来都像是例行公事,她若做了值得表扬的事情,他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的事情。
如果她皮实,惹了街坊邻里,那么一顿打是少不了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爱那个男人的,可是这会子听到许莫念的话,安可可却是觉得许莫念说的没错,她的内心里对那个男人是有着期盼的。
期盼他能在自己很棒的时候,出声表扬;更希望在自己做错事情的时候,能温柔以待。得知他死的时候,她一点眼泪都没有掉,供她一日三餐的那个邻居说她是个冷血动物,也活该没人愿意要她。
听到那样的话时,她甚至有想过,如果那个男人还在,那些邻居是不敢说这样的话的。因为那个男人的拳头很硬,街上的人都有些害怕他。
没有了他的隐性庇护,街上的熊孩子便开始不服管教,她不曾哭过,但确实想念过。
“许莫念,亲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奇妙的事情,我被修带回澳洲时,甚至恶毒的想过。作为他的女儿,享受他的员工福利,他这也算是死的其所了吧,至少我过了十年公主般的生活不是吗?”
“可是今天,在澳洲再次见到这样的大海,我却是难得地伤感了一把。甚至有些可笑的想,如果可以用这十年的公主生活,来换他十年的性命,我想我是愿意的。”
安可可的眼睛有些发红,许莫念不知道是因为修的无情让她失控想起了亲生父亲,还是因为此时的她心里并不太好过,需要亲情的弥补。许莫念揽过安可可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哼起了小时候林大海经常给她哼的那首童谣。童谣很短,音也很单调,林大海还经常唱的有上句没下句的,但是许莫念记性很好,第一次听时,便一字不落的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