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树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中,似乎做了一个梦,有人握着她的手,那种熟悉的感觉,令她心悸,心动,又觉得格外的安宁。就像夜陵始终不曾离去,就在她身边,胸膛上的疼痛,似乎也减缓了一些,她和顾元礼因挣扎,枪口失了准头,打中了胸膛,幸好命大,捡回了一条命,她只想把一切恩怨和顾元礼做一个了结,可没想到要赔上性命,她还有童画要照顾,可不打算为了顾元礼,把一家三口都赔上。
“先生……”她喃喃自语,眉心紧凝,麻醉过后,伤口十分疼痛,沈千树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就坐在她的床边,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伤口,琥珀色的眼眸一片疼痛,薄怒,沈千树瞬间委屈,鼻尖酸涩,忍不住握着他的手撒娇,“先生,我疼,你抱一抱我。”
夜陵眼底薄怒喷涌,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才没有爆发,深深地看着她,沈千树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委屈极了,“你不肯抱我,你讨厌我了吗?”
夜陵叹息一声,似是妥协了,他低下身子来,抱着她,沈千树抬手都觉得疼痛,恍惚中有一种错觉,是在梦里吗?为什么在梦里,她的伤口都疼得如此真实?
她抱着他的脖子,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心里一片悲伤,先生在梦里,这么暖。
“好疼。”
夜陵深呼吸,“该。”
沈千树笑了笑,说出的话,却令人酸涩不已,“值了,你总算肯来我的梦里。”
他死后,一直都不肯入梦。
老人常说,人若死不瞑目,必生怨灵,不肯入梦。
怕在世的人被怨灵缠身,寿岁减少,她从未梦见过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