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雪越下越大,四处一片白霭。
屋子里,成先生一边烤着火炉,一边说:“没想到一路上鬼子盘查的这么严,这一路上好几次差点栽跟头呢。”
老王点了点头:“老成,你刚才不是说你原本是要去哈尔滨的吗?怎么临时改路来了这里?”
成先生笑了笑说:“说起来,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本来我都快到哈尔滨了,但是忽然接到上级的命令,让我顺道来趟香坊,解救一位叫李梦琪的姑娘。”
老王皱起了眉头:“李梦琪?是我们的人?”李梦琪在香坊县知名度几乎为零,老王虽然是香坊的老人,却没有听过这号人。
成先生笑了笑说:“算是吧,她的父亲是咱们的老革命,死在了国党的屠刀下。虽然李梦琪暂时还没有正式加入我们的组织,但是我们岂能让烈士的后人遭受危险而浑然不知?”
老王点了点头:“这个自然。”又问:“那李梦琪现在人在哪?她的身份暴露了没有?”
成先生说:“她现在被关押在香坊警察局,身份应该没有暴露。”见老五露出费解的表情,便笑了笑说:“听说香坊警察局长李敢是个色鬼,看中了李梦琪的美貌,所以就给她随便扣了个反满抗日的帽子,把她抓进了警察局,实际上是想趁机逼她就范,做自己的老婆。”
老王听了,表情十分的复杂,也不知道是被李敢的举动雷倒了,还是被李梦琪这位烈士后人的尴尬遭遇而无语了。
成先生忽然问:“老王,这个李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王摇了摇头:“看不透。”顿了顿又说:“不过名声很臭。”
成先生笑了笑说:“我来的路上,就听说过他,说香坊县原本有两个大汉奸,后来两个大汉奸狗咬狗,李敢胜出,一支独大,越发肆无忌惮,他这个局长也是警察厅桥本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他铁了心一条路跟鬼子走到黑。”
老王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起身说:“老成,你先休息,我回头找我们的人一起商量商量。”
经过角根净村的折腾,那些黄赌毒场所的老板都老老实实缴纳了保证金。
当然为了面子上的好看,李敢告诉角根净村,即便如此,这些场所也不能立刻重新营业,必须要关停一段时间,否则传出去名声不好,好像诺大的警察局就是为了这点小钱似的。
角根净村心领神会,立即放出风去。
这下那些老板们哀叹连连,他们虽然恨得牙痒痒,不过角根净村的身份摆在那,他们哪敢得罪角根净村?
角根净村回到局里,跟李敢汇报完了,便试探性的问:“李局,咱们的正事该......”
李敢说:“放心,我已经安排孙鹏秘密排查了。”
角根净村微微变色说:“李局,我这次来......”
李敢止住了他,说:“知道,你放心,咱们哥俩谁跟谁?最后关头,摘桃子肯定少不了你。现在这排查阶段,比起大海捞针也不为过。这样的苦活累活,就让孙鹏他们干去吧。当然,孙鹏也是我的兄弟,回头论功行赏的时候,你吃肉,让孙鹏闻两口汤就行。”
角根净村忙说:“那是!”
按理说,他自诩自己是帝国的军人,身份尊贵,肯定不会把李敢放在眼里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大的环节,其余场合他发自内心对李敢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