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行?素净愣了,不过很快嘿嘿笑了,拿着碗就出去了。
下了一夜一天的大雪终于有了些颓势,风势虽不减,但雪花却小了许多,空荡荡一天的塔山堡也逐渐开始热闹起来,在外边辛苦一天的祖泽润带着两千疲惫士兵陆陆续续返回,很多人一进营房顾不得烤火烤衣服便倒头躺尸,嘴里碎碎念着该死的天以及这该死累人的活。
有心态好的人则言,此时多出汗,战时少流血……自是少不了被人怼,然后互怼。
一时间营房里各种吐沫横飞,污言秽语。
待听到有肉吃,有汤喝时,便顾不得疲惫一个个翻身而起,兴奋的嗷嗷直叫。
祖泽润回到营房中,亦是疲惫不堪,虽说没如普通士兵那般劳苦掘坑,但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在外边吹了一天的风雪,亦感不支,甚至连食欲都没了。
祖可法给他端来一碗肉汤放在铺边,随口道:「二叔就要来了」。
祖泽润挑眉:「什么时候到?」
「估摸着快了,大太监身边的那道士先前出去迎接了」。
「你怎么不早说」祖泽润翻身起床,披了衣服便往外走:「赶紧走,咱们也去迎一下」。
「大哥」祖可法叫住他:「这得给那太监知会一声,无令咱们不得擅自出堡」
【鉴于大环境如此,
「咳,那便去说一下,他总归不能不让咱们出去迎接的吧」祖泽润转身离去,刚走十余步,便听城门处喧哗异常,举目张望,见那便人影憧憧,猜想有可能是他二叔来了,便叫上祖可法急匆匆往那边小跑去了。
塔山堡内的将士冒着风雪挖沟苦干一天一夜固然辛苦,但终究比不上祖大弼这数千援军辛苦,挖沟的将士还能轮休,还有热汤喝有肉吃,可援兵呢,冒风雪赶路百里地,那么大的风那么大的雪,还有地上的几乎没膝的积雪,要一步一步的蹚,有马的骑兵还好,可苦了步兵和那种辎重兵。
且不说还是急行军,平日走个十里地就能歇一歇,可这番二十里才能歇一会,没有热水没有热汤也没有肉,就是以雪就着干粮啃几口,甚至连躲避风雪的地方都没有。
急行一来是因为军情紧急,二来是这种风雪天,你越墨迹风险越大。
就这样,一天一夜走了百余里地。
你说累不累,你说冷不冷,你说苦不苦吧。
那当真是又苦又累又冷,很多士兵在路上几乎都撑不住了,祖大弼便让这些士兵轮换骑
行,方才抗到塔山堡,数千将士也是到了极致,若此时遇敌,一个冲击波便溃了。
就连祖大弼都疲惫的摇摇欲坠,可即便如此,祖大弼见到在城门迎接他的马科时,咧着嘴大呼:「老马,还是你讲究人啊,这么晚还出来迎俺,那太……」
「祖老二」马科赶紧叫住他:「督公大人已备好酒菜为你接风洗尘,且早遣了李道长十里外迎你,你还嚷嚷给啥啊」
「哦,嘿,你说那牛鼻子啊,太不会聊天……」祖大弼从马上跳下来,奔到马科身边,用力捶了他一下,马科被他捶的后退一步,往其身后寻找李慕仙,却没看到人影,忍不住问道:「李道长呢,莫不是走迷了路」。
「那倒没有,只不过那牛鼻子黑着脸摆着个谱说不到一块去」祖大弼回身东张西望,只是周边黑泱泱全是人,看不到李慕仙身影:「一路不吭声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刚才还在呢……」
「没迷路就好」马科拉住他往里走:「这一路老遭老罪了吧」。
「可不是,嘿,得整两口暖暖身子……」
「你那两口可是两大坛吧……」
「怎么滴,堡里难不成连两坛酒都没……」祖大弼哼哼唧唧正说着,便见祖泽润和祖可法两人飞奔而至:「二叔」
「干啥火急火燎的,多大的人了不知道稳重些」祖大弼眉头一皱。
「侄儿在外边执行公务刚回来才听说二叔要来……」祖泽润刚要说话就被祖大弼摆手打断:「行了,行了,该忙活就忙活去,该歇着就歇着,老子得先找那太监讨酒喝去」
「侄儿陪一陪二叔……」
「那地是你能去的么,叫你去了么」祖大弼翻了个白眼,祖泽润略显尴尬,祖大弼哼了一声:「你先歇着去吧,待回头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