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户小户商家或不愿开罪陈少游,或是厚道,便出了些许银子,至于那些大商户,没一个愿意出银子的。
最后,是商谨言从宁城匆匆而来,带来的还有十万两白银。
有了商谨言带头,随即马夫人也出了五万两银子,跟着的是锦绣山庄,同商谨言一样,也出了十万两。
有了这三大巨头,那些后面要出银子的商户们便多了起来。
疏散百姓一事得到解决,百姓被安置在了一处临时安置区,吃喝所花费的银两皆由商谨言所出。
陈少游捏了捏眉心,虽是疲惫,嘴角却有着淡淡的笑意,那夜,临走前,她说:“只要有银子,就什么也不难办。刚好,我爹爹什么也不多,就是银子多了点。”
“你爹爹也不至于银子多到随意给人的那一步。”
她听见他的话,轻笑:“他有一个把银子当石头丢水里玩的女儿。”
陈少游的话由吉祥传给衙门外的百姓,百姓们便又磕了一个头才去看新贴的告示,看见那些出钱的商家,好多人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些人慈善,有些知道内情的人说,是因为商谨言带头,那些跟商谨言交好的人才跟着一起出钱的,更有人说,那些后来出钱的商户都是见人人都捐了,自己不捐面子上过不去这才捐的。
众说纷纭,不过有一点是百姓们毫无争议的。
那就是商谨言仁善之名。
先有带头捐钱十万两助衙门疏散百姓,后又安排疏散百姓的吃食银两。
那些被疏散的百姓对商谨言感恩戴德。
大善人商谨言之名,在柳州盛传。
因决堤之事,陈少游整日忙得脚不沾地,与他的忙碌相比,商请月则显得格外悠闲。
这日,商请月正在闺房里做针线,商谨言心虚的在一旁作陪。
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茅厕去了一趟又一趟,好话说了一堆又一堆,可商请月始终不搭理一句,该做什么依旧做着什么。
“凝宝儿……”
商谨言摸着一肚子的茶水,讨好又委屈,“还生气呢?”
商请月嘴角直抽抽,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爹爹,你说这话你都说多少回了?”
哪次他哄她的时候不是可怜兮兮的讨她的同情?哪次不是一句“凝宝儿,生气啦?”。
商谨言说得顺口,她也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子了。
商谨言呵呵一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哄你么?”
想当日,陈少游请各大商户商议捐钱购买堤坝附近的楼房迁出百姓时,商谨可是想都没想就推说人在宁城,根本就没去,也根本没打算捐一两银子。
是商请月,找了账房钱管事,差点就拿刀架在钱管事脖子上了,才支出十万两银子来,然后,她拿着那十万两银票放在商谨言的面前:“爹爹,这银票是你取出银子风风光光的送到衙门,还是女儿拿着银票悄无声息的送去给陈少游?”